冬青聽到這話,暗暗翻白眼。
什麼愧疚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不是看現在太傅府發達了,上趕著想要巴結。
若是太傅府還是和從前一樣落魄,只怕謝氏這輩子都不去沾邊兒。
姜予安乖巧的點頭:“知道了,母親。”
看她答應了,謝氏鬆了口氣:“母親就知道你是最懂事,最聽話的。”
她吩咐下人把禮品帶好,帶著姜予安出了門。
不多時,馬車在一幢宏偉的宅子前停了下來。
謝氏看著眼前的紅牆綠瓦,硃紅大門,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年她離府的時候,太傅府可不是這般氣派的模樣。
雖然不愁吃喝,但也頂多算一般權貴世家。
誰能想到短短几年,太傅府就飛黃騰達,一飛沖天了。
謝氏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若不是她斷了親,想必她現在也很風光。
畢竟背靠太傅府,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攝政王弟弟。
“母親?”姜予安輕輕喚了她一聲,謝氏回神,這才發現她竟看入迷了。
謝氏應了一聲,走下馬車。
門前有重兵把守,皆穿著鎧甲,手持刀槍。
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幾乎在謝氏站穩腳的瞬間,對方就厲喝一聲:“什麼人?”
帶有殺氣的聲音,嚇的謝氏瑟瑟發抖。
她強穩住心神,上前兩步拿出相府夫人的派頭,說道:“放肆,我是謝太傅的嫡長女,回來探望父親,還不快快去通報。”
門衛有些驚訝,誰不知道謝府的嫡長女當年出嫁那天,就跟太傅斷了親。
一連好幾年都沒有回來過,今天卻主動上門,還拿出嫡長女的身份壓人,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事關太傅,他們不敢馬虎。
只冷冷的說了一句:“等著。”
便進府去通傳了。
謝氏氣的臉色鐵青,她回自己家居然還要等著,簡直是豈有此理。
等她進了門,定要這些狗奴才好看。
太傅咳疾發作,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被請進了府。
可幾天過去了,太傅的病也毫無起色。
謝無咎天天冷著一張臉,整個太傅府都籠罩著一層愁雲。
下人們說話都不敢聲音大了。
侍衛到了門口卻有些猶豫。
只見謝無咎倚坐在窗前檀木榻上,月白廣袖垂落如流雲,陽光斜斜穿過雲母窗,在他白皙的側臉上投下碎金。
鴉青長髮整齊的梳起,髮髻由金冠固定。
身上透出的威嚴,如泰山壓頂般滾滾而來。
他垂眸盯著手中半涼的藥碗,寒星般銳利的目光,籠著化不開的陰霾。
倏然,謝無咎眼睛直直的射向窗外,落在了門口侍衛的身上。
他聲音低沉,帶著無盡的威壓:“何事?”
侍衛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恭敬的道:“王爺,相府夫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