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姜玄墨身為大哥,他有教導弟弟妹妹的責任。
今天姜予安主動求教,他很受用。
“敢問大哥,殘害家中親人,該作何懲罰?”姜予安的眼睛很亮,目光灼灼逼人。
那雙明銳的眼睛似能窺透人內心,姜玄墨向來冷靜自持的臉上,微微裂縫。
他眉頭微蹙,目光不解的看著姜予安。
他感覺,她變了。
雖然認了錯,可是卻生了傲骨。
那模樣好似瀕死的野獸在等待時機,給對方致命一擊。
他的安安,不乖了。
“大哥,你在聽嗎?”姜予安出聲提醒他。
姜玄墨神情恢復平靜,點了點頭,公事公辦的道:“自然是以家規懲處,視情節輕重定罪,輕者打三十鞭,重者斷手斷腳,趕出家門。”
頓了一下,姜玄墨又道:“窮兇極惡者,將會處以石刑,不能葬入祖墳。”
姜予安笑了,神情輕鬆:“小妹受教。”
她對著姜玄墨屈膝一禮,低頭瞬間眼裡笑意斂去。
那她就等著,親眼看著他們淪落到這種下場。
姜玄墨有些驚訝的問:“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是怕自己再犯錯,時時提醒自己。”
姜玄墨點了點頭:“看來你是真的知錯了,罰抄就寫一遍即可。”
打手心,罰寫家規,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姜予安謝過,跪坐在案几前開始抄家規。
一邊抄,一邊背。
待到她從靜園出來,已經到了亥時。
姜予安渾身都凍透了,女子本就畏寒,姜玄墨的書房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出來時,她的身體都僵了。
到了外面,竟感覺比屋子裡還暖和一些。
拖著凍僵的身體,姜予安慢慢回了自己的院子。
春杏看到她回來,急忙迎了上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她伸手去攙扶姜予安,手一觸到她的身體,竟被凍的哆嗦了一下:“好冷啊。”
春杏忙著攙扶姜予安,回頭對著另一個婢女喝了一嗓子:“蠢貨站著幹什麼,快去把毯子給小姐拿來。”
又頤指氣使的指揮冬青:“還不快去泡好熱水。”
春杏曾是姜玉婉的人,姜予安回府後,姜玉婉就忍痛割愛把她的得力助手給了她。
她身為大丫鬟,作威作福慣了。
從前姜予安沒覺得有什麼,如今細細的看,才覺得春杏粗俗又刻薄。
而雙兒和冬青是祖父院子裡的人,她們來的晚,只能做些粗活。
端茶遞水,皆是雙兒和冬青做的,春杏只動了動嘴皮子。
這個丫鬟,她得儘快除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