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走在一起,他哪裡抬得起頭。
但他自不會把話說出來,因為他要維護自己的體面。
姜夫人看到姜雲舟的為難,便開了口:“安安,外面人多嘴雜的,你傷還未痊癒,不如在家陪母親。”
她親熱的拉住了姜予安的手,笑的一臉和煦。
然而,姜予安卻巧妙的避開了她的觸碰,姜夫人的手落了空,笑容險些有掛不住。
姜予安並未像從前那般好拿捏,哪怕姜夫人句句提醒她,她是個名聲有損的人。
“哥哥和母親不是總說錯不在我,我又何必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姜予安笑的很乖順,可是骨子裡卻十分倔強。
“你們說的對,日子總得朝前看,我不能把自己困在過往的傷痛裡。”
話音一落,姜雲舟和姜夫人全都沉了臉。
姜予安竟拿他倆寬慰她的話,來堵他們的嘴。
反倒讓他們無話可說了。
姜玉婉見狀強扯出抹笑來:“姐姐,母親一人在家挺孤單的,你不如在家陪陪母親,以盡孝道。”
“母親自是疼愛我,可我也不想讓母親為我的事憂心。”姜予安看似好說話,實則半步不讓:“反倒是妹妹,你若真想盡孝,就該多陪陪母親。”
姜玉婉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幾人全都擰著眉頭,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吞不下吐不出。
姜予安故作落寞的道:“還是說,哥哥嫌棄我,不願與我同往?”
“怎麼會。”姜雲舟神情一滯,回答的很快:“我只是怕你承受不住那些人的目光。”
姜予安上前幾步,對他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二哥會護著我的。”
她踩著矮凳上車,坐進了車裡。
姜玉婉的笑僵在了臉上,雖然不情願,但也只能同意。
再僵持下去,就要錯過時辰了。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國子監的方向駛去。
姜夫人看著馬車遠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自姜予安傷後,她一直安分守己,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外出。
哪怕是府裡有宴席,她也不會出現。
可現在她不安分了。
她想要拋頭露面,想要讓京城裡的人再次記起她失潔的事,讓姜家蒙羞。
姜夫人心想,她不能再縱容姜予安了。
待她回來後,要好好管教她。
而此時的姜予安已經跟著姜雲舟,來到了國子監門外。
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學子,皆是權貴。
香車錦衣,處處透著奢華。
姜雲舟的出現引起了不小騷動。
不僅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有他身邊的姜玉婉和姜予安。
姜家兩姝,一個貌若天仙,才滿京城。
另一個則是容貌盡毀,名聲狼藉。
那些目光像是帶著刀子落在姜予安的身上,恨不得隔著面紗扒下她一層皮。
可姜予安卻神色未變,絲毫不在意。
“姐姐,你若是受不了,就回到車上。”姜玉婉很貼心的勸說姜予安。
姜雲舟也擰著眉,一副為她好的模樣:“是啊安安,哥哥不忍心你被人奚落,還是回到車上等吧。”
姜予安卻很執著:“二哥,我就想在這裡等。”
不親眼看著姜雲舟被趕出國子監,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