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山怒火中燒,不止是因為姜雲舟誣陷姜予安。
而是因為他實在是蠢。
做的事處處留有把柄,事發之後被人拿捏。
他一世英名,全都被姜雲舟給毀了。
有時他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蠢的無可救藥。
一直沉默不出聲的謝氏,此時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站了起來。
她神色慌亂的對著姜相說道:“老爺,不過是他們兄妹之間的玩笑,何至於就要請家法了,事情說開了就好了呀。”
謝氏心疼姜雲舟,他可是她的命。
姜相不滿的瞪了謝氏一眼:“兒子都是被你寵壞的,他現在是越來越荒唐,誣陷自己的妹妹你還要為他求情,我看你也是老糊塗了。”
“若是此事傳到父親耳朵裡,你覺得父親能輕饒了他?”
謝氏剩下的話便堵在了嗓子眼裡,老爺子向來嚴厲。
他雖然現在不過問府裡的事,但若是他一出手,必是嚴懲。
到時姜雲舟就不是吃板子這麼簡單了。
謝氏紅著眼睛心疼極了,她不甘心的看向姜予安,問她:“安安,你二哥只是一時糊塗,你快向父親求情,他身嬌肉貴如何捱得住板子。”
姜予安怯怯的看向姜相:“父親,母親說的是,二哥只是一時糊塗,你就輕饒了他吧,說起來都是春杏那丫頭鬼迷心竅,如今這丫頭我是不是敢用了,還是送回妹妹院子裡吧。”
話音一落,姜玉婉就驚悚的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不出聲,就是怕牽連到自己。
沒想到,還是被扯上了關係。
姜相的眉頭皺了起來:“春杏是玉婉院裡的人?”
府裡的事情,大多是由謝氏做主,他根本不管內宅的這些事。
姜相不解的看向姜玉婉,後者臉色發白嚇的快要哭出來:“父親,都是女兒管教無方,本想給姐姐個可使喚的人,沒想到春杏品性不端,竟做出此等錯事,女兒哪裡有顏面再把春杏要回來,既然給了姐姐便是姐姐的人,要殺要剮皆由姐姐定奪。”
說完,對著姜相叩拜下來。
姜相想了想,她說的也在理,只是春杏畢竟是姜玉婉的人。
下人做出了背主的事,她也難辭其咎。
“春杏做錯了事,你這個當主子的當然不能輕易揭過,就罰你禁足三日。”姜相面色威嚴的說道。
謝氏和姜玉婉全都神色震驚,姜玉婉可是姜相的心頭肉。
從前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的,如今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竟要禁她的足。
可是小年夜,她如果缺席的話,豈不成了笑話。
更何況還有許多千金貴婦的宴席,她也不能露面。
姜玉婉急的直掉眼淚,謝氏還想為她求情,餘光瞥見姜相冰冷的目光,嚇的她也不敢再說話了。
“安安,春杏就交由你處置,你覺得該當如何?”姜相詢問姜予安的意見。
姜予安輕輕柔柔的開口:“女兒從前對下人太過寬縱,所以才被這些奴才欺到了頭上,若是再縱容下去,只怕會給姜相帶來禍事,依女兒愚見就把春杏杖殺了吧,讓全府的下來都過來觀看,以儆效尤。”
屋內的人全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姜予安。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向來和善的姜予安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模樣,好似羊羔子長出了利齒,實在太違和了。
謝氏嚇的面色發白,看姜予安的眼神如同見到了魔鬼。
就連姜玉婉也嚇的忘了哭泣,一雙通紅的眼睛盛滿了恐懼。
姜雲舟則是大氣都不敢出,雖然懲處的是春杏,可他卻自動代入了自己。
就連呼吸都不由的放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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