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傳言謝無咎要變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趙監丞。”謝無咎那雙淬了冰的眸子,自上而下打量著他:“聽說這月講經堂,缺課人數比到堂的還多?”
趙域喉結滾動,官服後背已洇出深色汗漬:“殿下明鑑,學子們課業繁重,偶有......”
“偶有?”謝無咎抄起案上戒尺,戒尺重重砸在趙域肩頭,驚得他差點癱軟在地。
“本王給你三次機會,初犯記過,再犯罰面壁思過,三犯……”
他的尾音拖著刀刃般的冷意,緩緩看向趙域:“便提著頭來見本王。”
趙域額頭冷汗直冒,他心中惶恐不已。
那些世家與趙家素有往來,其中更是有姻親關係。
也是念著這層關係,趙域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如顧昭,他是將軍府的嫡孫。
他的母親與趙夫人是手帕交,兩家也時有走動。
趙夫人更是有意要將趙域的小妹,嫁到將軍府。
謝無咎突然要嚴查國子監,還把壓力給到他身上,這不是拿他當刀使了嗎?
趙域心下不滿,但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
恭敬的應道:“臣,遵命。”
很快,訊息就傳遍了國子監。
毫不意外的,所有學子全都如同被一記悶雷砸中。
等到緩過來後,全都痛惡的低聲咒罵:“我鎮南侯滿門忠烈,才換得這爵位,如今卻要變著法的讓我們讀書,有沒有搞錯我可是武將後人,上戰場的進候難道要我拿本書把敵人砸死?”
鎮南侯府的公子聲音一落,便引來一陣鬨笑。
眾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也紛紛附和:“就是啊,明明可以直接襲爵,卻還要讓我們寒窗苦讀,無非是想卸磨殺驢罷了。”
這話就有些大逆不道了,可因為大家都是同窗全都對謝無咎有意見,便沒人吭聲。
眾人不滿極了,全都咬著牙戾氣很重的模樣。
就在這時,有人看到陸司業走了過來,急忙朝他們打了個手勢:“陸司業來了,快坐好。”
學子們全都規矩的坐好,陸司業進來後眼睛在場內巡視了一圈兒。
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諸位已經收到了訊息,從今日起所有學子都不得離開書院半步,月考不合格者,一律逐出書院,永不再用。”
堂內無人說話,大家全都陰沉著臉。
命令已經下發就算鬧,也沒有更改的可能。
陸司業知道他們心裡有氣,把話帶到飄飄然走了。
本以為有謝無咎在,能震得住這些二世祖們。
沒想到,當天晚上就發生了狀況。
偏有幾個不信邪的頂風作案,竟然翻牆頭要回家告狀,被巡查的人抓了個正著。
其中,就有白天大言不慚的鎮南侯府的公子,周野。
和另外兩個家世家公子,一個沒來及翻牆看到有人過來跑了。
另一個還在牆頭上,被拽了下來。
最後抓著的就只有周野和刑部尚書的嫡子,張知洞。
兩個刺頭青被抓住,還叫囂著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狀。
謝無咎連面兒都沒有露,直接把兩人從書院除名,連夜打包好送了回去。
這一舉動,震懾的剩下學子瑟瑟發抖,再也無人敢生出異心叫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