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為父失望的。”姜相心情豁然開朗,有了姜玉婉兒子就有救了。
他肉疼的從袖中拿出那枚保元丹,遞到姜玄墨唇邊:“玄墨你快把這枚保元丹吃下去。”
姜玄墨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聽到了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
知道保住他命的人是姜予安,是她給自己改了藥方,為他熬製藥膳,否則他早就病發了。
此時的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當中。
為了給他治病,姜予安厚著臉皮纏著他,要聽他講課,看他寫字。
每次他都冷冰冰的板著一張臉,對她橫挑眉子豎挑眼。
不是字寫的難看了,就是嫌棄她握筆的姿勢不對。
他吹毛求疵,總能找出姜予安的錯處。
可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虛心接受。
字寫的不好看,她就努力的練。
握筆的姿勢不對,她就強迫自己改掉從前的習慣。
為了牢記姜玄墨的訓斥,姜予安會拿針扎自己,強迫自己記住。
想起這些,姜玄墨滿面羞愧。
他怎麼就忘了,姜予安只是一個小姑娘。
他的苛刻和嚴厲不過是折磨她的手段而已。
因為他對姜玉婉,從來都不是這副面孔。
如此細想,姜予安只是藉著跟他親近的機會,替他治病罷了。
她不喜歡讀那些枯燥無味的書,她喜歡看醫書,看畫本子。
她捏慣了銀針,自然就無法像他那般握著毛筆。
姜玄墨側過頭去,想起往日的行徑只覺得越發荒唐。
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得去傷害的人,他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姜相看他眼裡滿是死志,不由的一愣:“玄墨,你這是幹什麼,就算沒了姜予安,為父也能把你的病治好,再說了這不是還有玉婉呢嗎?”
“是啊大哥,有我呢。”姜玉婉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可她掩飾的好,眾人只當她是在心疼姜玄墨。
姜玄墨目光麻木的看向姜相,自嘲一笑:“是我欠了安安的,我們姜家都欠了她。”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卻因為姜予安低下了頭,姜相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哪怕是面對他這個父親,姜玄墨也從未服過軟。
他把藥往他嘴邊遞了遞,勸道:“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什麼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說。”
姜相的話,讓姜玄墨眼裡燃起一絲鬥志。
是啊,如果他病著,又怎麼把安安勸回來呢。
他得快點好起來。
姜玄墨點了點頭,張開嘴把丹藥吃了下去,姜相才鬆了一口氣。
轉頭,他就給姜玉婉下了命令:“保元丹得儘快煉製,你大哥還等著此藥救命呢。”
姜玉婉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又不是神醫,怎麼可能說煉就煉出來了。
可大話都放了出去,她也只能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