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和姜老爺子同在朝為官過,兩人雖算不上生死之交,也算是有幾分交情。
只是因為謝氏,他跟相府沒了來往。
故而跟姜老爺子的感情,也就淡了。
但安安不是別人啊,她是姜家的嫡女,那老東西竟由著人這麼欺負她,老太傅咽不下這口氣。
姜予安對著老太傅笑了笑:“我只是太感動了,還從未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以後有外祖父和小舅舅護著我,再也無人敢欺負我了。”
一番話說的老太傅心酸不已,只覺得一顆心生生的揪成了一團。
他的安安,咋這麼命苦呢。
不怕,以後就由他來寵。
謝無咎放下筷子,提醒姜予安:“今天該去書院了。”
幾天假期,一晃而過。
姜予安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等著重返書院。
她站起身,對著老太傅道:“外祖父,安安去書院了。”
“好,好,去吧。”老太傅一臉不捨,孩子才跟他幾天啊,就又要走了。
他送到府門外,看著姜予安上了馬車,才依依不捨的回來。
謝無咎看她暗自出神,手指輕輕敲了敲廂壁。
姜予安回神看向他:“小舅舅。”
“想什麼呢?”謝無咎問。
姜予安看著他,說道:“我在想外祖父的病,雖然他現在症狀好了一些,但還是不能馬虎,藥還是得吃的,我不在家,就得舅舅盯著他老人家了。”
謝無咎面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了?”
“嗯,沒了。”
姜予安的眼神清澈,目光澄淨。
如同一塊美玉,純淨通玉。
謝無咎看著她的小臉兒,不由的輕笑一聲:“若是父親知道你如此掛念他,老爺子怕是捨不得你去書院兒吃苦,太傅府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小女郎。”
“可我想看廣闊的天地,就如同小舅舅一樣,有朝一日能夠征戰沙場,上陣殺敵。”
“女孩子家家的,想什麼打打殺殺的。”眼看著書院兒在即,謝無咎從身側拿出一個包袱,塞到姜予安手裡:“拋頭顱灑熱血的事兒,由爺們兒頂著呢,哪兒輪得著你一個小孩兒。”
說完,他的大手在姜予安頭上重重一壓,又道:“你只管吃好玩兒好,將來找個好夫君嫁了,這才是你的事兒。”
包袱滿當當,沉甸甸的。
姜予安兩隻手險些抱不住,她從包袱一頭側過臉,看向謝無咎:“那是小舅舅的理想,不是我的理想。”
謝無咎的眉頭擰了起來:“管不了你了是吧。”
“小舅舅想管我,得過幾天。”說完姜予安一掀車簾,跳了下去。
“慢點。”謝無咎急忙伸手撈她,可姜予安早有準備,他只抓到了她腰間的荷包。
他拿到眼前一看,噗嗤一聲笑出聲音。
只見荷包上面繡著一隻醜醜的兔子,一看就知道是姜予安自己繡的。
別人繡不成她這樣。
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王爺,要去還給小姐嗎?”
車伕一臉憨厚的模樣,謝無咎白了他一眼,將荷包自然而然的揣進自己袖子裡。
“這麼點小事兒,不必去打擾小姐,走。”
車伕看了看眼還在四下找荷包的姜予安,撓了撓頭哦了一聲,駕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