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凌厲的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相為百官之首,這些學子以後要走仕途,還得在他手下幹活。
誰會蠢到,真的跟姜相作對。
被他這麼一威脅,那些學子紛紛倒戈:“相爺說的極是,我們都不曾見到兩人打賭。”
江枕書和崔明允等人,頓時被這些學子的嘴臉噁心到了。
他們欺軟怕硬,不敢給姜予安作證,但他們不怕。
四人齊齊上前一步,站在了姜予安身後,大聲的道:“相爺怕是有所不知,姜二公子不僅跟姜予安打賭,還跟她三擊掌,我們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們當眾打姜相的臉,這是表明了要跟姜相作對。
那些學子全都同情的看著他們,紛紛搖頭。
這幾人,怕是要玩完。
果然姜相冷冷一笑:“哦,那依你們所言,是本相的兒子不自量力,所以他要履行賭約,被趕出京城了?你們幾個毛頭小子跟姜予安沆瀣一氣,說不定這就是你們胡謅的,本相豈會相信。”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三言兩語,就把賭約給說沒了。
江枕書面色微變,對著姜相還要說話,卻被姜予安攔住了。
她對著幾人微微搖頭,不想讓他們因為自己,得罪了姜相。
“相爺說是玩笑,我無法否認,只是從此以後姜二公子的名字,怕是要壞了……”
姜相輕哼一聲,跟性命比起來,名聲算什麼。
姜雲舟今天丟的臉還不夠多嗎?
他冷冷的瞪了姜予安一眼,壓低聲音警告她:“父親一直都等著你回府,姜家的大門也隨時為你開啟,可惜你不知好歹,三番幾次跟姜家作對,從今往後你的生死與我相府無關。”
“多謝相爺教誨,姜予安銘記在心。”姜予安直視著他的眼睛,眼裡沒有半分畏懼。
就在姜相準備帶著姜雲舟離開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相爺且慢。”
眾人譁然聲中,忽有衣袂破空之聲自書院中傳來。
只見謝無咎負手立於月洞門之下,墨色直裰被穿堂風捲得獵獵欲飛,宛如松枝著雪般清雋。
他抬眼看向眾人,眼波流轉間,似有碎冰在瞳孔中融開。
將滿場的喧囂都凍在那似笑非笑的餘光裡。
眾人只覺得空氣瞬間凝結成冰,再也無人敢說笑。
紛紛朝著謝無咎恭敬的拘了一禮:“見過攝政王。”
謝無咎輕輕抬手:“不必多禮。”
姜相收斂了神色,面對謝無咎露出恭敬的神態:“攝政王。”
他的內心惴惴不安,謝無咎這個時候出來,絕不是跟他出來閒聊的。
果然,謝無咎面色一沉,說道:“相爺身為百官之首,若連你都言而無信,那還如何讓人信服?”
“這……”姜相知道他說的是姜雲舟跟姜御安打賭的事。
他的額頭冒出冷汗,狡辯道:“不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玩笑,攝政王何必如此認真呢。”
姜相強笑兩下,試圖緩解尷尬。
謝無咎卻道:“兩人當眾擊掌盟約,又有眾多學子作證,如何是玩笑呢?”
他上前兩步,將手負於身後,對著姜相又道:“若是今天輸的是姜予安,敢問二公子能放過她嗎?本王從來不覺得這只是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