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氏只拿著帕子抹眼淚,心裡想的卻是姜予安未免太狠,竟當著眾人的面,把姜家踩入塵埃。
連累了她的玉婉,讓她以後如何在京城抬得起頭。
姜雲舟和姜清羽則是一臉憤恨,看姜予安的眼神冒火。
他們只恨當初沒有把事做絕,竟讓姜予安騎到了他們頭上去。
雙方陷入僵局,誰也互不相讓。
就在這時,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了過來:“若要斷親,那就從姜家族譜上除名,以後也莫要用相府嫡女的身份,在外面招搖撞騙。”
眾人詫異的回頭,只見相府世子姜玄墨,急匆匆的趕到這裡。
他似是聽了有一會兒了,臉色鐵青,目光含怒。
眼神更是失望的看著姜予安,好似受到傷害的是相府的人。
姜玄墨上前,跪在了王皇后面前,拱了拱手道:“勞煩皇后娘娘做個見證,今日我姜家逐姜予安出府,將她從族譜除名,以後跟我相府,再無瓜葛。”
“玄墨。”姜相驚呼一聲想要阻止。
姜玄墨卻截斷他的話,說道:“這樣的不孝女留在府上也是禍害,如今她攀了高枝,自然是瞧不上我相府了,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再留她,相看兩生厭。”
短短几句話,竟把鍋甩在了姜予安身上。
還給她扣上了一頂不孝的帽子。
姜予安嘲諷的一笑:“世子不必如此麻煩,從進府時起我的名字就沒有上過族譜,何來逐出一說?”
“什麼?”姜玄墨震驚的看著她:“簡直是胡說八道,是父親親口告知我,你上了族譜的。”
那些日子他不在京中,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細節。
只是回來後聽父親說了此事,也沒有查證。
姜玄墨看向姜相,後者心虛的點了點頭:“是要上的,後面有事耽擱了……”
“父親?”姜玄墨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待意識清明後,腦海裡只剩下荒唐兩字。
他以為姜予安靠著相府嫡女這層身份,搭上了攝政王這棵大樹。
卻沒想到,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回過家。
難怪,她要離府。
姜玄墨身上的氣勢萎靡下來,他都不知道用什麼臉面去看姜予安。
他的言之鑿鑿,此刻都成了笑話。
四周的人更是齊齊倒吸一口冷氣,看姜家的人臉上全是鄙夷。
“原以為姜小娘子是在鬧脾氣,耍手段,卻沒想到她是真的受到不公待遇,姜家人可真不要臉啊。”
“誰說不是呢,把親生女兒逼到如此份上,是我我也斷親。”
又有好事者,嘀嘀咕咕的說道:“說不定姜小娘子認親宴那天被人打了半死,也是姜家人的手筆,只是現在沒了證據,不好求證。”
謝氏和姜玉婉還有幾個哥哥臉色一白,全都不敢說話了。
姜相老臉丟盡,就連王皇后也對他露出不屑的神色:“本宮深居後宮,見慣了魑魅魍魎,沒想到姜家人卻讓本宮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