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子錯在不該偏心,應該一碗水端平。”姜相斟酌著說道。
砰的一聲,一個茶盞衝著姜相的腦袋飛了過來。
他根本來不及躲,就被砸了個正著。
額頭瞬間血流如注,姜相用手一摸滿腦袋的血。
姜玄墨不忍姜相被老爺子如此打罵,為他求情:“祖父若是有氣,朝孫兒身上撒,父親年紀大了身子骨承受不了。”
“你以為你沒錯?”老爺子怒喝一聲,不怒而威。
姜玄墨深深的低下頭去,神情鎮靜:“孫兒,自認無錯。”
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姜予安。
如果不是她執意要斷親,又怎麼會鬧的家宅不寧。
姜老爺子微微閉目,眼裡滿是失望:“玄墨,你跪到門外去,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姜玄墨除了死腦筋太過迂腐,他的才能老爺子是認可的。
可惜他被一葉障目,分不清事非。
謝氏雖然害怕,但也心疼兒子,忙上前道:“父親,玄墨他身為世子,怎能被當眾罰跪?”
“姜家家宅不寧,與你這當家主母脫離不了干係,老夫還沒有審到你身上,你倒是先出來跳腳了。”
老爺子看謝氏的眼神,說不出的冰冷。
那般駭人的目光,竟似要置謝氏於死地一般。
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話了。
一顆心,卻惴惴不安的跳了起來。
姜相滿臉的鮮血,看著十分嚇人。
剩下的三個兒子沒有一個敢出聲的,全都縮著腦袋成了鵪鶉。
就連姜玉婉,也不敢抬頭看人,更遑論替姜相求情了。
姜老爺子的目光在幾人的身上掠過,眼裡失望之色更甚。
全是一窩歹筍,出不了好竹。
哪怕他們為姜相求情幾句,他也不至於如此生氣。
這還沒大禍臨頭呢,就個個只顧著自己了。
姜家的孩子若是都如這般,那還有何前途可言。
“你們,都滾到門口去跪著。”姜老爺子一聲令下,幾人全都爭先恐後的朝著門口走去。
姜相心裡說不出的酸澀,姜玉婉是他自小捧在手心長大的。
可她卻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他好像明白了姜老爺子為何要當眾責打他了。
姜老爺子丟給姜相一塊帕子,雖然他心疼兒子,可更恨他非不分。
“真假的不了,假的真不了,血濃於水骨肉親情,這是亙古不變的事情,你只看到安安絕情棄你們而去,可你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們逼得孩子心寒,對你們死了心,卻還要把錯扣在她的頭上,這樣沒有人情味兒的家,那還是家嗎?”
姜老爺子痛心不已,他不知道能不能勸動姜相,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相府被他們搞的烏煙瘴氣。
姜相垂下頭,眼裡掠過愧疚之色。
姜老爺子看他有悔過之心,便道:“若想讓安安回來,你就拿出做父親的姿態。”
“父親,我還要做出什麼姿態,總不能讓兒子跪在她面前,把她求回來吧。”
“糊塗。”姜老爺子看他冥頑不靈,厲喝一聲:“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卻把養女捧在心尖上,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噴的你抬不起頭來。”
“至於如何做,還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嗎?”
姜相驚訝的看著姜老爺子,面有難色:“可玉婉也是兒子從小看著長大的呀。”
“是她代替了安安,既然安安回來了,那所有的一切理應是安安的,若你不忍心可以把玉婉養在別的莊子上,總之不能再留在姜家。”
老爺子態度堅決,絲毫不退讓:“這是姜家欠安安的,也是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