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一句報公安,直接將王友才幾人嚇到了。
這件事的漏洞太多了。
尤其是秦山提出的幾個問題,根本經不起推敲。
秦山問,他們可以不理會,可公安問了,他們哪敢不回答?
這一番話,直接將王友才和王根生逼到了絕境。
“這是我們王家的事,和你有啥關係?”
王友才怒了,衝秦山爆喝,“志強,將這混蛋趕出去!”
他咬牙切齒,眼中全是怨毒。
王志強尷尬不已。
他吃瓜吃的正爽,沒想到王友才直接點他的名,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做了。
“誰敢?”
秦山眼睛一瞪,怒聲爆喝。
王志強乾咳一聲,自然就不動了。
秦山盯著王友才,沉聲道:“你王家的爛事,自然和老子無關,老子也懶得管。”
“但你們算計到老子頭上,那就沒完!”
“正好讓公安查一查,馬淑華為啥在被王根生鎖在屋裡,而王根生又刻意將我帶到他的屋外,到底是他王根生拿大隊的糧食養馬淑華,還是你們聯合起來給老子下套。”
“你王友才帶著這麼多人來這裡,到底是倉庫裡沒糧食了,還是設計好了,想要將我堵在屋裡?”
“王根生將大隊的糧食放在自己屋裡,又是什麼企圖?是送給馬淑華,還是自己拿走?”
“我認為,這些都有必要讓公安調查一下。”
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而王友才的拳頭,已經攥得咯吱響,雙目像是噴火一般。
此時,他真恨不得撕碎了秦山。
“大家以為呢?”
秦山哂然一笑,轉頭又望向眾人,高聲問道。
“沒錯,就應該報公安。”
“憑啥動我們的糧食啊,真是喪良心。”
“她馬淑華想要糧,自己掙工分去啊。”
“馬淑華睡男人我不管,動了老子的糧,那就不行。”
“王根生,你還是不是人啊?”
“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所有人都怒叫起來,情緒很是激動。
秦山的話,直接刺中了他們的痛點。
馬淑華睡男人,他們也就是看個笑話,可王根生敢動他們的糧,拿去給馬淑華,他們就敢和王根生拼命。
一時間,群情激奮,隨時都可能失控。
秦山冷笑。
不就是發動群眾力量嗎?
他比王友才更精通。
王友才愣住了。
他帶著大家過來,是為了堵秦山,做見證,摁著秦山的頭,給馬淑華拉幫套,可現在,他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王根生更是嚇的面色慘白,渾身冒冷汗。
身為倉庫看管員,他一向與人為善,在石古大隊的名聲很好,很令大家信服。
可現在的情況,一旦處理不好,他積攢的好名聲,很可能直接崩塌。
他怨恨的瞪了王友才一眼,連忙站出來,向大家解釋:“諸位,諸位聽我說。”
“我以我的人品保證,絕沒佔大家的糧食,一定會讓大家都拿到糧食的。”
“至於馬淑華,真的和我沒關係。”
他羞憤的道。
然後,他瞪著馬淑華,“你和王毛毛苟且,別牽扯上老子。”
“王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既然你們已經發生了關係,王毛毛也願意去你家拉幫套,那這事就這樣吧,別再鬧了。”
他的態度強硬無比。
此時,他必須和馬淑華撇清關係。
只有坐實了王毛毛和馬淑華之間的關係,才能證明他是被冤枉的。
只要將大家的糧食發下去,再說馬淑華兩人早就看對眼了,要不了多久,這事就過去了。
“王會計,你認為呢?”
說完,他又咬著牙,緊盯著王友才。
若王友才敢拒絕,那就是置他於不顧,就別怪他將真相說出來。
“友才叔,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聽此,王毛毛和馬淑華同時向王友才叫道。
不過,王毛毛是驚喜、激動,而馬淑華卻是驚嚇,惶恐。
他們都很清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要王友才點頭,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王友才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眼神也是陰冷無比。
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看著王毛毛和馬淑華,心裡糾結無比。
他肯定不同意王毛毛去馬淑華家拉幫套。
可他更不能拒絕王根生啊。
那是將王根生逼到絕路,和他同歸於盡,他更不能接受。
他的心念只是一轉,就明白怎麼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