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衛崗會怎麼做?
秦山來到土坯房後面,開始思量起來。
此時,新房已經砌了很高,他站過去,都到他脖子了。
“肯定不是推我牆。”
秦山掃了一眼,就搖了搖頭。
他水泥,沙子用的都很足,牆壁很牢固,郭衛崗想要推牆,顯然不可能。
除非用重物捶打。
可這會弄出很大動靜,怕是整個大隊的人都被驚動了。
而且,以郭衛崗的兇狠,又找了丁大洋和丁二洋兄弟,不可能只是推他的牆。
他又看了看沙子,水泥,石子……,這更不可能了。
最後,他的目光轉向了正在忙碌的楊師傅,眼神不由頓了下,跟著,慢慢變得銳利起來。
這兩天,楊師傅帶著徒弟,大部分時間都在刨木料。
這是一個大工程。
此時,他買的那些木材,大部分都已經刨好了。
做門的,做窗的,做梁的……
甚至,他還準備打一套傢俱和兩張木床。
不同用途的木料,被分門別類的堆在一起,佔了很大的地方。
現場全是木屑。
而且,土坯房的牆根處,還堆滿了刨出來的木花。
“這若是著火了……”
秦山一激靈,完全不敢想象。
木屑、木花太多了。
一旦燒起來,別說滿地的木料了,只怕他的土坯房也要著起來。
他越想,越感覺後怕,表情凝重非常。
以前,他或許不會在意,可一想到郭衛崗盯著他的新房兩晚上了,他的心跳都加快了很多。
“他盯上的,肯定是這裡!”
秦山咬著牙,語氣極為堅定。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馬上帶人將滿地的木屑花清理掉。
不過很快,他又遏制住了這個念頭,眼神不停閃爍起來,最後,變得越來越兇狠,堅定。
郭衛崗太危險了。
他必須徹底解決了對方才踏實。
而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
若將木屑花清理了,即便郭衛崗真的動手,他的罪也不會太大。
這些木屑花,就是餌料。
他決定冒一些險,整死郭衛崗。
當然了,他也可能為了對付郭衛崗,真的讓對方燒了他的木料和土坯房。
這不值得。
在他的心裡,他的房子更重要。
所以,他必須做一些準備。
他冷笑起來,眼中全是危險。
“建英哥,時間還早,再去公社拉一車磚。”
他找到郭建英,遞過去一支菸。
“不是吧?”
郭建英立馬叫苦,“今天都拉兩車了,沒必要那麼拼吧?”
搬了一天磚,他實在不想動了。
“還想不想上山獵野豬了?”
秦山挑著眉,笑看著他。
“啥時候?”
郭建英立馬來精神了,迫不及待的問。
“你不給我拉夠了磚,我哪有心思帶你上山啊。”
“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山笑呵呵的道。
“拉!”
“現在就走!”
郭建英咬著牙,狠狠的瞪了秦山一眼。
為了上山獵野豬,他真是拼了。
秦山滿意的笑了。
然後,幾人開著拖拉機,直奔磚窯廠而去。
裝滿一車磚後,秦山並沒有讓郭建英開回石古大隊,而是去了公社的罐頭廠。
“秦兄弟,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兄弟。”
柳成剛見到秦山,整個人都熱情無比,“歡迎,歡迎。”
秦山送來的那些野豬肉,領導都誇讚他了。
再加上昨天兩人又共患難了一場,他已經完全不將秦山當外人了。
“哈哈。”
秦山哈哈一笑,“既然是親兄弟,我找柳哥借些東西,應該沒問題吧?”
“絕對沒問題。”
柳成剛二話不說,直接拍起了胸膛,“只要你開口,哥有的,你直接拿去,哥沒有的,想辦法也幫你弄來。”
聽到這話,秦山還是很感動的。
“柳哥仗義。”
他向對方豎起了大拇指,直接道:“我見你們倉庫有防火帆布,我能借兩張用嗎?”
這才是他拉著郭建英來公社的真正原因。
“要是以前,這肯定不好說。”
柳成剛笑著道,“你剛給罐頭廠提供了野豬肉,這就沒問題了。”
秦山也笑了起來。
“我過幾天上山,再給罐頭廠獵一頭野豬。”
“這感情好。”
柳成剛的眼睛都亮了。
只要有野豬肉,什麼防火帆布不防火帆布的,都不是問題。
然後,他親自帶著秦山去了倉庫,選了兩張防火帆布。
這讓秦山激動不已,連忙招呼韓立和秦強,將防火帆布抬到了車上。
“秦山,你弄這帆布幹嘛?”
郭建英好奇的問。
“晚上霧氣太大,蓋一下木料。”
秦山隨意的道。
蓋木料,也沒必要專門來借防火帆布吧?
郭建英搖了搖頭,很快就不在意了。
“你上山獵野豬,記得喊我啊。”
此時,他的心裡全是秦山和柳成剛說的獵野豬的事。
“少不了你。”
秦山又好笑又好氣,“好好開你的拖拉機吧。”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
傍晚。
郭衛崗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