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朋友對吧。”
“對啊,又問,就算不是同學了,我們還是朋友。”
女孩的眼神認真又誠懇,陳厲看的也入神了三分,他微微闔下眼,低低道:“那我一定會回來的,溫隱你要在西南等我。我會來找你,等到那時候,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溫隱聽著,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我等你。”
很快,陳如晚回來了,陳厲起身把紙包著的碎雞蛋殼扔進垃圾桶,便準備去登機。
可下一秒,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回身正對著溫隱。
溫隱不明所以,但兩個人距離實在是太近,被男生高大的身軀籠罩在陰影裡,不免臉上發燙起來。
“你這是......”
忽然,她的胳膊明顯一緊,陳厲俯身抱住了她。
“謝謝你。”
溫隱大腦發懵,他謝她什麼?她的雙手在身側空中劃來劃去,最後還是輕輕抱住了他。“我也很謝謝你。”
男生溫熱的氣息在臉頰盤旋,就這樣靜靜抱著她,沉默半刻後又突然說道:“還有,對不起。”
隨後,便轉身走向隊伍。
風輕輕的,男生輕緩的道別也隨之飄散,溫隱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漸漸遠去融入隊伍,她摸了摸臉頰陷入沉思,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中午十二點,飛機起飛。
2012的夏天,她的同桌,曾經救過她的男孩就這樣離開了他成長的南洲市,去了遠方,不知歸期。
按理說在體育課上逃課是一件幸運的事,因為到點走人的體育老師並不會在意你是不是在操場上,但溫隱又很不幸,那天最後一節沒有課的班主任正巧來瞅瞅在操場上活力四射的自家學生,瞅著人數不對,就問了問。班上人的回答統一都是教室裡躲陰涼,班主任不疑其他,畢竟從高一起就是這個德行。但偏偏有人嘴賤,扯了句“也不是,還有某個逃課出去玩的。”
然後溫隱就中槍了,喜提一份檢討和三天衛生。
啊,為什麼對他們的懲罰全是打掃衛生啊!
她還沒來得及傷感朋友的離去就陷入了初夏教室朦朧的灰塵中,嗆了三天才得以解脫。
“明朝數學家程大位將孫子定律(也稱中國剩餘定理)編成易於上口的《孫子歌訣》: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二十支,七子團圓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已知正整數n被3出餘2,被5除餘3,被7除餘4,求n的最小值,按此歌訣得演算法如圖,則輸出n的結果為:”
A.53B.54
C.158D.263
選C還是B......晚自習前溫隱抽了時間做了幾道數學題,馬上就要測驗了,最後一年她也不得不加大她和數學激烈鬥爭,奈何效果甚微,正在溫隱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潑冷水從天而降澆溼了她的半個胳膊以及底下的卷子。
“呀,一不小心,話說你這桌子也不對齊,冒出那麼大個尖,磕著我疼死了,一個人坐就是肆無忌憚啊。”趙蓓絲假模假樣拍著小腿,眼裡盡是斜視的輕蔑。
溫隱“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上次體育課是誰嘴賤她一來就知道了,不過她自己逃課在先,挑不出理也就嚥下去了。現在莫名其妙又被找了茬一口惡氣鬱結在胸,半點忍不下去。
兩個女生語言的爭吵很快演變實質性的動手動腳,聲音一吵立刻吸引來了一幫人。
趙蓓絲率先開口:“溫隱你有病啊,我喝水呢,故意推桌子撞我,水灑了能怪我嗎?還跟我動手。”
趙蓓絲是生的美貌出眾,但是皮相太薄骨像尖銳,有時看上去就會顯的有兩分刻薄。尤其是她現在做著誇張的表情加上刻薄的皮相,讓溫隱一陣生理不適。
“你才有病吧,我招你惹了,好好的過來找我麻煩幹什麼,你閒的很啊。”溫隱邊罵眼淚不爭氣冒出來,已經很久了,她們兩個這種毫無意義地矛盾已經很久了。
不過她的眼淚並未招來同情,周圍看熱鬧的同學神情冷淡,甚至還帶著些許不耐煩,原本就不是一個多麼受歡迎的人,現在三番五次的鬧事情,比起活潑外向頗有人緣的趙蓓絲,這樣的一個人,任誰都會感到鄙夷。
隨著晚自習的鈴聲響起,趙蓓絲挑眉輕蔑的笑笑,慢悠悠從她身邊走過,陰冷的聲音順著微微帶起的風鑽進了她的耳朵:“我現在終於可以狠狠整你了。”
溫隱瞳孔微縮,不可置信的看著女生姣好削瘦的身影,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青春少女的惡可以那麼簡單純粹。
10月,高三第一次模擬測驗。
最後一科是文綜,字數多,費時也費力,塗完答題卡溫隱開始往橫槓上搬答案。距離鈴聲還有半個小時,一些人已經起身開始交卷子,趙蓓絲約著幾個相熟女生提前交了卷,在教室外等著最後的江意夕。
一群人交卷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監考老師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靜。溫隱聽到動靜下意識的抬起頭望了一眼,正好對上趙蓓絲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的眼睛細且長,銳利的像一條毒蛇,溫隱手突然一抖,花了一個字,她趕緊低下頭去拿膠帶粘,努力剋制心裡的慌亂。
距離鈴聲還有5分鐘時,溫隱填完了答題卡,又檢查了一遍,這時教室裡也已經空了一半,她不想一會擠著上去便想起身交卷。
誰料,剛一起身座位上一股明顯的吸力把她拽了回去,溫隱晃然一刻,緩緩把手伸向了下面——她的座位上被人塗了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