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許浮霜難以想象,這場註定消沉與孤寂的搏鬥她持續了三年,該是怎樣的意志能夠忍受下來這三年的痛苦和折磨。
永遠不要相信精神病人的話,可她如果不是精神病呢?
一個正常人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三年。
安玫站起來捂著額頭冷靜了會:“不過我要實習還要查案的話,暫時就不能接她出去。浮霜,我姐就拜託你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帶她走,絕不會把我姐交給那個畜生。”她的直覺從來沒有錯,無論表面如何裝作光風霽月,清潤有禮,骨子裡是陰的那就是陰的,偽裝再好看遲早有一天會被戳破。
她恨恨道:“我姐根本不喜歡他,現在答應也只是被困在這裡沒有出路,那個藥想都不用想就他吩咐的。這王八蛋到底啥目的?”
許浮霜搖頭,“不好說,可能是想她把以前的事忘了,就不會反反覆覆發作。那個藥十分昂貴且只能瑞士進口,難為他能找到,不過強行剝奪精神病人的記憶,再裝飾的好看,和以前切除腦前額葉沒什麼區別。”
“他沒資格這麼做。”安玫補充道:“無論是什麼記憶,除了我姐自己,別人沒有權利替她遺忘。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討厭他了吧,好丈夫好男友的前提得是個好人,至少他們能做到尊重另一半......不懂得尊重的愛人,這樣的愛是炸藥。”
安玫想,等姐姐清醒過來,知道照顧她三年的男友偷偷下藥抹除她堅持三年抗爭不放棄的記憶,她一定會跟這個混蛋分手。
走出精神病院時,又是一年夏末。
安玫拿出本子,看著上面每一處都仔細記下的內容。
西區......廢棄工廠......廢品老闆......梨樹......
“行吧,姐姐。看妹妹為你博一次!”不管花多長時間,她一定會尋出一個真相,無論是好還是壞。
楚修南或許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回來的那天。
海濱c市的初冬不算凍人,雖說可以讓人送進療養院,可他還是親自精心選了新款的羊絨手套和羊絨大衣,溫隱這幾年身體羸弱,受不得凍。
拎著袋子上車,拿出手機隨意點了兩下,鈴音響了兩聲接通,對面聲音帶了兩分諂媚:“修南表弟回來了?”
楚修南勾唇,“聽說在城西開了大劇院,剪綵沒通知我?”
“瞧你這話,你在歐洲多忙?一個劇院打擾你,多欠啊我,前兩個月才開業的,姨父那邊還幫了點忙。”
“行啊,不錯有點品味了。我還以為你只會搞搞KTV,酒吧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娛樂場所。”
高嘯乾笑了聲:“也得在我爸面前長長臉不是?”
“包廂留兩個好位置,今晚帶女朋友過去。”
“行,弟妹身體好些了?”
“挺好的,明年你就能喝喜酒了。”
喜酒......
高嘯一時滯住,圈子裡也不是不知道,楚家小輩裡最出息最有能力的,跟個精神病院的常駐嘉賓糾纏不休也不是新鮮事了。楚家的私生子楚盧步步為營,腥風血雨爬了十幾年,才爬回楚家權力中心,兒子也爭氣,去趟歐洲就能把不問世事的元老股東拉回來給楚盧坐鎮,穩上二把手。年紀輕輕比其他家年過三十還敗得血空,嫩模網紅換個不停的敗家兒子有手腕多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楚家大房死了,子女被其他三房聯手驅逐權利重心。
二房倒是強勢手腕高,就是孩子不爭氣,一個兒子自小送去國外,前幾年玩刺激嗑藥死了,另一個兒子浸染風月,有那個事業心卻只有敗家命。四房更不用說了,爹都是個平庸不爭氣佔點產業啃遺產的,浪蕩半生,年近40才結的婚,孩子還在上小學呢。
怎麼看也就三房這個自小的天之驕子能往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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