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靠坐在牆上,眼前是一片血的模糊,溫隱哭著過來察看他的傷勢,女孩的淚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有點癢。他抬了抬發麻的手臂去理她凌亂的頭髮,咧著嘴扯出一抹笑容:“溫隱,你哭一點都不好看。”
他身上的傷很多,身上裸露在外的面板大大小小的全是青紅猙獰的痕跡,以至於到了警察局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處理傷口,氣的溫隱趁著沒人注意時補了那小流氓一腳。
消毒的酒精刺的陳厲呲牙咧嘴的疼,溫隱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起來小朋友們打針處理傷口時家長都會給一顆糖什麼的,可她身上沒有糖......
“陳厲。”
陳厲剛一抬起頭,一瓶冰冷的東西就塞進了他的懷裡。
“這是什麼?”
“蜜,槐花蜜,你要是疼的話倒點在嘴巴里嚐嚐?可能會好一點。”
“噗嗤。”一旁給陳厲處理傷口的警察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了,還吃什麼蜜啊。沒事啊,小夥子,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傷一點疼怕什麼?當著女同學面呢,英勇一點。”
陳厲尷尬一笑,默默將那瓶蜜揣進了懷裡。
凌晨1點,當溫父溫母焦急趕到警察局的時候,溫隱正毫無生氣的坐在椅子上扯頭髮,聽到爸媽聲音她猛然抬起頭,看見父母她委屈的眼淚還沒有來得及往下掉就捱了同樣噙著淚媽媽的一耳光。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大晚上不回家你跟一群小流氓鬼混什麼!”
溫隱懵了,鬼混......
霎那間,原來乖坐在位置上的女生像是突然發瘋似的從位置上跳了起來,衝著孫虹嘶吼道:“我沒有!”沾滿灰塵的手死死掐著媽媽兩臂往玻璃大門上懟去,她的表情極為猙獰像是小時候看的恐怖片那種被折磨致死的厲鬼一般控訴道:“我沒有!我沒有啊!我就是出校門被他們搶劫了,我不給,他們就打我,還想強姦我。我沒有鬼混,你憑什麼冤枉我,你為什麼要一直冤枉我!我沒有啊!我沒有......”
她癲狂的模樣太過恐怖,讓在場的警察和父母皆為之一震,最後還是一個女警和父親把她勸了下來。女警一邊用溼紙巾給她擦著沾滿灰塵的臉,一邊向她父母解釋道:“可能是我的同事給你們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說明白,小姑娘沒有撒謊,她確實是放學路人被人搶劫了。”
“同志不好意思啊,是我們太心急了,沒有聽完就趕了過來,她媽也是太著急了。”溫父狠狠瞪了溫母一眼,溫母靠在玻璃門上不斷抹著眼淚,半晌她才略有些尷尬的問道:“那,那你沒事吧。”
說這話時她不住打量溫隱身上的衣服,話裡意思無非就是那方面的事。
溫隱紅著個眼睛死死瞪著她不說話,還是身邊的女警開了口:“小姑娘就是受了些皮外傷,沒什麼大事。還好有一個路過的男同學和我同事把她給救了。”
“那兩個好心人在哪兒呢,我們得好好謝謝人家啊。”
“我同事不用謝,應該的,那個男同學在裡面做筆錄呢。至於那幾個小混混已經被押起來了。小姑娘確實被嚇得不輕,回去以後好好安撫安撫,做父母的對孩子還是要關愛一些。”
溫父溫母聽了連連點頭,不一會做完筆錄的陳厲也走了出來。他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臉上的藥水刺的他一點不舒服,正彆扭著,一抬頭就看見溫隱和她爸媽站在那裡。
他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喊道:“叔叔阿姨好。”
“小夥子,是你救了溫隱啊,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個是應該的。”他撓了撓頭,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溫父瞅著他年紀和溫隱差不多,便開口問道:“你家在哪裡啊,我們送你回去吧,我得好好感謝你爸媽。”
陳厲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下來,低著頭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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