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溫隱呲牙咧嘴。
“阿姨,我疼。”
“呼呼,呼呼不疼。”瘋癲的女人輕輕的呼著氣,像極了一個溫柔的母親。
溫隱眼眶一酸,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樣。
“阿姨,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家人一定會來找你的。”
人的基因裡是會追尋愛的。
瘋女人像是聽懂了什麼,點著頭喃喃唸到:“會來的,會來的......”
四月春日,早晨金色的暖陽照進臥室,溫隱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模糊的世界。她其實早就醒了,但是遲遲不願意起床。
她內心已經對校園充滿了抵制,高三最後幾個月,每個學生都像不停歇的陀螺一樣高速旋轉,就連在路上走路的功夫都要硬記下來幾個英語單詞。
而溫隱一個月遲到了五次,班主任眼睛都快冒了火,“你是什麼情況?你自己看看什麼時候了,你那個成績以前努努力還能考個普通一本。現在二本頂天了,你家裡有錢的很啊!什麼資本讓你那麼消極?我拜託你,就算你不學也別那麼消極影響班級其他人!”
氣到深處,教材被狠狠拍在桌上。帶動的氣流掀起溫隱的碎髮,縱使被罵的狗血淋頭,她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她茫然盯著班主任,一句話也不說。
她能解釋什麼?因為被欺負所以才不想來上學嗎?因為和趙蓓絲的事情已經好幾次進辦公室了,也沒有一個解決。甚至每天晚自習前的英語聽寫趙蓓絲都要去幫著江意夕批改,然後挑出溫隱那份,總有辦法讓她的單詞錯誤在三個以上。於是,她每天在打掃衛生的名單裡。
關於這些,眼前的老師並不是不知道,可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一樣,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只是在大掃除所有人都起著哄讓溫隱去倒垃圾的時候,淡淡的說:“你不去誰去呢?”
溫隱無言,她這條青春的荊棘路上,高貴的旁觀者還少嗎?
經過學校宣傳欄,宣傳畫的頂端用粉筆寫著。距離高考還有56天。
她還有5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