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警了!鬧出人命你們就完了!”那幾個人中不乏有認識江意夕的,再瞧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女生,面面相覷,上了頭真怕鬧出人命,此時溫隱也終於力竭鬆了口,幾人頭也不回趕緊撒丫子跑路。
“你沒事吧?”江意夕蹲下身想為她檢查傷口,卻發現溫隱就像紀錄片裡得了寒顫的病人,眼神渙散,嘴裡都是血,手腳都是傷,怎麼叫也沒反應。
“我我,我打120!”
“江意夕!”她驟然清醒,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抓住她,“別管我,你去看看阿姨,她和趙蓓絲在一起!去,去,去啊!”江意夕手上染了她的血,她含著眼淚略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女生,明明開學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文靜有點遲鈍會笑的同學,只是同學,她們只是同學,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
“好......”江意夕點點頭,把襯衫脫下來包住溫隱的傷口,也不管這個阿姨究竟是誰,她要先找到趙蓓絲,告訴她不能再繼續了,除了恐懼噩夢哭泣慘叫還有沾到她手上的血跡,她找不到任何的意義。
今天的殘陽好像格外紅,挺好看的。溫隱仰躺在地上這樣想著,過了一會,在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那是血流到她的眼睛了。
“溫隱!”
男生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夕陽,片刻後他像是被抽了筋骨癱軟跪下,慘烈餘暉下,曠野的吹得他們髮絲亂舞,有眼淚嗎?好像有,不過很快就散在風中。
真稀奇啊,溫隱咳著血在想,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三個人還輪著來給她“奔喪”。
趙蓓絲今天沒有來的時候楚修南就隱隱感到不對勁,加上江意夕整個人也坐立不安,因此在上課不見江意夕蹤影的一瞬他就緊跟著跑出教室。
見到了他此生最痛苦的畫面。
他見過很多次溫隱流血的畫面,有小時候掉牙齒,有騎腳踏車摔倒,有被母親毆打,還有滾下樓梯......但這是第一次他手裡沾上了她的血......
他自負自大,錯估了所有人,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抱起她的手顫得厲害,像得了帕金森控制不住。
救護車上楚修南緊緊握住女孩蒼白纖細的手,不住哀求,“溫隱,你別嚇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已經在泥濘中踽踽獨行太久,他的一顆心早就變得汙濁不堪,贏是刻在他骨子裡的事,哪怕不擇手段,只要結果。哪怕棋逢對手,他從來沒有輸過,可在她的身上,他卻輸得一敗塗地。
溫隱用自己的血凝成法陣,將他畫地為牢,掙脫不出。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又回了醫院,媽媽站在病床邊,長吁短氣,不見爸爸。
溫隱盯著病房的天花板許久,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大腦空白了一陣,直到醫師拿手電筒照了她的眼睛方才清醒過來。
“溫隱,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空洞著雙眼,微微扭頭,沙啞著聲音朝他們問道:“阿姨呢?”
“什麼阿姨?”孫虹撲過來,滿眼焦急:“是哪個阿姨打傷了你嗎?她誰啊?你認得她嗎?”
她是誰?
對啊,她是誰?
她都不知道她是誰。
楚修南將她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當場就報了警,傷上加傷,加上磕到了大腦,她足足睡了一天才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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