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安玫不是沒有想過,溫隱在精神病院裡住了四年,就算她當初是被冤枉的,尋找到了真相,尋找到了無辜枉死的人,抓捕了真兇。可是溫隱失去的四年回不了,她甚至不能像被冤入獄的人獲得一筆賠償,因為親手送她進精神病院的人是她們的父母。等塵埃落定,一個與社會脫節,需要服藥治療的姐姐才是她要面對的,她不如楚修南一樣有錢可以砸,意味著......
“安玫,你承受不起。”楚修南代她說出了答案。
恰好此時,他目光一瞥,正好落在學校標誌雕塑旁擺好姿勢拍照的女人,不是溫隱還是誰?
“溫隱。”看見她的那刻,楚修南眼裡立刻有了神采,迫不及待就往她的方向跑去。
“你站住。”安玫妄圖上前攔他,反被一把推開,只見楚修南箭步衝過去拉住溫隱,不容反抗就要拖走她:“跟我回去!”
可下一刻,前兩天還跟他親密無間的女人卻觸電似的甩開了他的手,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好像他是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拐賣良家婦女的惡棍。
還不等楚修南心碎,剛剛還在拍照的女生們齊刷刷圍了上來,將溫隱擋在後面,“想幹嘛!青天白日的想耍流氓啊!快叫安保!”
“別叫安保,我認識他。”平復了心情的溫隱,瞧見追上來的安玫衝著她使了使眼神說道:“別擔心,我去跟他說清楚。”
附近的咖啡店裡,溫隱心不在焉的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盯著裡面一圈圈漣漪始終沒有抬頭看面前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修南看著眼前風輕雲淡絲毫沒有為拋棄他而感到不安愧疚的女人,心煩意燥之際正好摸到口袋裡的煙盒,隨意抽出一根點燃,對面的女人聞到煙味立即被嗆了一下。
他趕忙熄滅了香菸,正想上前關心她的狀況,耳邊卻冷不丁響起女人平淡輕柔的聲音:“楚修南,我們分手吧。”
“呵。”楚修南的動作頓住,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可笑,明明知道結果,特地追過來再聽一遍讓自己心碎難捱的話。
瞥到桌上那支還散著餘味的香菸,他自嘲的說道:“我以前從來不抽菸的,可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好習慣,我的生活令人厭惡,有充足的理由點燃一根又一根香菸。可是我不能,因為你每一次咳嗽每一次發燒,哪怕只是不舒服的哼哼兩句都能讓我心慌,我小心翼翼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你,最後卻換來你的欺騙與背棄。你永遠不知道你逃婚那天我有多狼狽,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打算離開我了呢?是我滿心歡喜帶你看我們新家的時候,還是給你戴上結婚戒指的時候,或許更早,從你清醒那刻,你就巴不得踹掉我,哪怕我付出了四年,我四年的真心與愛在你的眼裡一文不值?”
溫隱低下頭:“可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跟你......”
“夠了!”他打斷她,站起身一雙眼睛猩紅地緊緊盯著這張令他發狂的臉,“你在說謊,18歲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在一起了,是你答應的。”
“你知道那不是我願意的!”溫隱也急了,她前一刻被關進精神病院,求助無門。他卻藉此要挾,乘虛而入,這四年裡在她精神錯亂不記得的記憶裡,還不知他對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沒作為一個精神病人意外懷孕都算她運氣好。
“可我也守了你四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