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在床上,楚修南親暱的吻著她的臉頰,忽然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怎麼了?”
他翻過身,看著窗外暖陽燦爛,似夢似幻:“好像一場夢啊,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醒。”
身邊的人輕輕吐聲:“傻瓜,這不是夢,我們要清醒的面對未來的生活。”
“只要有這個家,未來不管什麼樣子我都能面對,阿隱,我們以後會過得很幸福的。”楚修南的人生中大多揹負著父輩的期許而活,因著出身的緣故,他的生命像機械般冰冷堅硬,人生中少數的任性妄為只有溫隱,這是他始終不肯放棄的溫暖與愛。
他們終於要結婚了,以後無論遇到什麼狂風暴雨他都不會害怕,這裡有他的愛人有他的家,一個專屬於他的避風港。
他低聲訴說著多年來守著她的情話,從第一年他出院看見生病發瘋她時的茫然心痛,到第二年熟練喂藥安撫,祈求著她能夠好起來認出自己,第三年他不信仰任何宗教,可還是跑遍歐洲大大小小的教堂希望她能夠清醒還有......愛他,最後第四年他看開了,一輩子瘋癲他也願意照顧她,兩個人也能一生一世。可好像祈禱有用,她終於清醒過來看到了自己默默的守護與等待。
到了這一刻,過去所有的委屈與辛酸全部化成了雲煙,她知道他愛她,她會安靜的在他面前,像過去經年一樣叫他的名字,這樣,就足夠了。
“溫隱,從有記憶開始,我們的人生就交織在一起。有時我在想,是不是老天知道,我不喜歡那個家族,也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讓我喜歡的你來到我身邊,從小到大,我就很喜歡看見你,你永遠不知道我從多早就開始愛你,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揍那時我一拳,但凡我能成熟一些,我們就不會經歷這些苦楚。我沒有進入盛古,也沒有參與我父親任何產業,因為我不希望讓任何人影響我們,就算我不在楚家爭權奪利,憑藉自己的能力我們也能過上很好的生活。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做一個好丈夫的,所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好嗎?”
身邊的人默默聽著,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是悄然轉了身,一滴淚泫然落下。
這一夜,溫隱失眠了。
楚修南的美夢持續到9號,儘管平時就是一個格外注重儀容儀表的人,可那天他還是無數次檢查了自己衣服頭髮,生怕在他們的結婚證照片上留下一點瑕疵。
相反溫隱就隨心的多,從來沒有化過妝的臉沒有在領證這天得到特殊,只是穿上了他提前為她準備的裙子加一雙運動鞋。楚修南看不過去,想帶她去拾掇拾掇。
溫隱則毫不在意一口回絕:“我結婚我都不在意,你還不滿意了。臉上抹東西我不舒服,塗點口紅就好,不是都穿了你買的裙子嗎?要求那麼多,到底去不去領證了?”
“去。”本就是推著她,楚修南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滿目柔情的仔細端詳著副駕上即將成為他新娘的女人,不禁笑著吻向她未施粉黛的臉頰:“你不化妝也漂亮。”
車輛駛過一條老街,溫隱望著窗外突然喊停。
“怎麼了?”楚修南關切的看著她問。
溫隱驚慌的捂著肚子說道:“我好像來例假了。”
“別慌,我去給你買衛生棉和布洛芬。座椅調低了你躺一下,裙子要是髒了,我們一會重新買,來得及的。”楚修南趕忙下了車,親了親她額頭:“等我回來。”
“好。”
車窗外的身影越走越遠,溫隱低垂眉眼,若有似無的嘆息,取下無名指上那枚戒指放到了座椅上,下車徑直走向了街角停著的紅色車輛。
“走吧,我們去機場。”
許浮霜摘下墨鏡,看著眼前的人最後問了一遍:“決定好了?想明白了。”
溫隱繫好安全帶,平靜的說道:“我自從清醒以後,每天都在想明白。我喜歡他,但我們兩個沒有愛情,不會幸福的,他給我的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我心中有更重要的事,走吧,我妹妹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