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逃跑的背影,趙蓓絲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
“讓你賤。”
比賽結束,楚修南江意夕險勝對方,拿下了冠軍。人群高呼,趙蓓絲一個躍步抱住了江意夕送上一朵花:“意夕你太棒了,真沒辜負我為你喊那麼大聲,諾,花送給你,花圃裡最大的一朵。”
“謝謝。”江意夕笑著抱了回去,“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楚修南。”
“你們搭配的好。”趙蓓絲眼睛一斜,正好看到楚修南不斷搜尋什麼的眼神。
“你找誰呢?”
楚修南轉過頭來望向她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溫隱,她有沒有來?”兩人三足早就結束了,她不是答應他要過來嗎,總不能因為拌了一次嘴,直接斷交吧,她不是這種人。
“她啊。”趙蓓絲笑了一下,“我沒看見,人家估計正在陪陳厲吧,他們關係好得很,聽說兩人三足都是抱著過的,可親熱了。”
楚修南的表情瞬間僵了下來,獲獎的喜悅需要有人分享才有意義,他最想分享的人在最關鍵的時候都不願意來看他一眼。
此時班上其他幾個同學圍了過來,摟著他興奮地跳起來歡呼:“贏了出去慶祝吧,東門那家烤肉店我是會員,完事去我家開的ktv。”
他聲音淡淡:“行,我請客。”
隨著雙人比賽的結束,運動會也走到了尾聲
第二天,早自習依舊。偷了幾天懶的少年少女,哀嚎著捧起了書本。
大清早,溫隱叼著牛奶走進學校,卻發現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停留,並且眼神好像有點怪。
“喲,陳大嫂來了。這勞改犯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基因好啊,擇偶眼光都那麼特殊,專挑有媽生沒媽養的。”趙蓓絲站在座位上,彷彿這一刻是她屠戮的榮光。
勞改犯......
溫隱呆愣在原地,記憶深處的記憶被喚醒,那些嘴碎的鄰居背後裡也是這麼喊她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她的衣袖被人扯了一下,前排的女生看了看她又指了指黑板,她轉頭過去,偌大的黑板上赫然用白粉筆寫著幾個大字。
溫隱——勞改犯之女
在經過大腦一陣的空白後,她默默走上臺拿起粉擦把那幾個刺眼的字擦掉,背後是無數人的起鬨聲。握著粉擦的手止不住的在顫,待最後一個字擦完她怒吼著衝向趙蓓絲所在的位置,揪住她的衣領就把她拽出了位置。
眼見兩個女生就要打起來,周圍的同學趕緊過來拉架,江意夕用自己把她們兩個橫開。“算了吧,溫隱,你冷靜一點。”
“冷靜?”溫隱冷笑了一聲望向江意夕,“你讓我冷靜?我記得你們好像每一次都是一起進教室的吧,那她在上面寫那些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叫她冷靜?現在你過來巴巴對我說這些,江意夕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那麼虛偽呢。”什麼書香門第品學兼優濾鏡,統統碎了一地。
“夠了,溫隱,關人家意夕什麼事,你別耍無賴攀咬人啊。”見矛頭指向了其他人,周圍的同學紛紛正義起來,自從勞改犯之女這個名頭出現以後,他們也不自覺的給溫隱戴上了一層濾鏡,連她平時的文靜都能解釋出幾分孤僻自卑的意思。
“就是,再說了,你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趙蓓絲見眾人幫忙,氣勢立馬足了起來,對著溫隱就開始嚷嚷。
“你還別遮著,昨天楚修南遇見你們家鄰居了,不好意思啊,我們都聽到了,你們家那名聲在一條街都是臭的!”
楚修南......
哈哈,溫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也是,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什麼是對什麼錯我懂的,那個站在槐花樹下的少年曾經一臉正氣的說出這話,所以在他眼裡,她是錯的嗎?
溫隱如墜冰窟,未合上的窗戶任由刺骨的晨風穿過,那些風像刀子一樣刮在她的心上,割得生疼。
從四周亂七八糟的聲音裡,溫隱大概瞭解事情的經過,楚修南江意夕二人組昨日喜得羽毛球混雙冠軍,幾個同學約了晚飯慶祝,席間幾個學生還開了幾瓶啤酒,酒下了肚,話匣子也開了。恰巧,有個楚修南舊時鄰居家的孩子也在烤肉店用餐,楚修南出去透氣的時候與人撞了個正著。門微微敞著,門外人的對話裡面聽得一清二楚,聽他們打招呼,問起溫隱,溫隱不在,班級聚餐不在,她還是一樣不合群,可能是因為爸爸坐過牢的關係性格受影響,畢竟父母口碑不好,性格奇怪很正常。
氛圍也從最開始的慶祝轉變為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楚修南迴包廂後,有好事者詢問起溫隱,青梅竹馬,轉校重遇,怎麼看怎麼有故事,沒想到對方還有個勞改犯的爸。
楚修南沒有撇清他們的關係,微醺上頭的男生只讓在場的人不要再提。
溫隱是溫隱,她爸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