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場滑稽的鬧劇。
江星綰看不得這種愚蠢的英雄救美環節，徑直走向厲墨寒。
“很忙？”
“發言稿出了點問題。”
面對江星綰，厲墨寒眼底的冰霜盡數褪去。
寬肩的男人撤了一步，為江星綰遮擋夜晚的寒風，抬手虛虛攏著她的肩頭。
“休息時間差不多結束。”
“嗯，下半場，我很期待你的上臺發言。”
江星綰的餘光瞥見傅行之，看見他一邊護著蘇婉婉，一邊對自己露出擔憂的神色。
既要又要的男人，真噁心。
這麼想著，江星綰刻意地往厲墨寒的懷裡靠了靠。
厲墨寒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但很快，他就恢復自然的模樣，帶著江星綰重新回到會場。
兩人並肩落座。
厲墨寒和旁邊的大佬目光對上，那人低聲調笑。
“你可是娶了個厲害的老婆。”
厲墨寒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當即閉嘴。
江星綰沒聽到兩人在說什麼，反倒是覺得兩個人身份差不多，認識也實屬正常。
後半場。
厲墨寒作為厲氏集團的總裁，上臺演講。
觀眾席安靜下來，厲墨寒從容地站在聚光燈下。
“這是我們厲氏集團新研發的智慧眼鏡。”
“可以輔助盲人識別道路和車輛，其他殘疾人員也可以藉助其中簡單的運算系統，測算道路是否能透過……”
厲墨寒有條不紊地介紹著。
從輔助殘疾人，到正常人的資訊接收等等系列，不勝列舉。
臺下。
江星綰聽得認真。
她微微仰起頭，看他為殘障人員列舉功能，聽他展望未來，各類產品的輔助功能的一體化。
恍如隔世。
數年前，她和傅行之創業初期，也是這樣不停地介紹他們的產品，希望能拉到更多人的投資。
只是那時候，她才從京市逃離出來，身無分文。
作為私生子的傅行之手裡也沒什麼錢。
兩人只能穿梭在鋼鐵森林裡，一家一家地跑，可能只是為了拉到一筆五位數到六位數的投資。
在夏天裡，他們兩個人汗流浹背，坐在樹蔭下面休息，熱得滿頭大汗。
但那時，他們只要相視一笑，彷彿就有了力氣。
而現在……
聚光燈下的厲墨寒侃侃而談，臺下的投資只怕早就超了預期。
明明是安靜的會場，卻似乎能聽見現金入賬的聲音。
過去那些酸澀飽脹的記憶堵在胸腔裡。
她有一瞬的恍然。
以前，跟著傅行之的意義是什麼？
記憶混雜著感情，她回憶著，卻品不出曾經的愛情是什麼滋味。
“在想什麼？”
臺上的聲音。
忽地出現在耳畔近旁。
江星綰陡然從回憶裡抽離，抬起頭，正撞進厲墨寒深邃的眼裡。
他，什麼時候下臺了？
江星綰呆愣愣地抬起頭，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在想，年少不知軟飯香。”
厲墨寒臉上的冰霜有了一絲裂痕。
軟飯？
指的是他嗎？
但看著江星綰這副呆呆的模樣，他心中並不計較，繼續坐到她的身邊，和她閒聊當季的其他研發新品。
等江星綰後知後覺剛才自己說了什麼，釋出會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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