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山,是英蔓集團的中層舊員工。
英蔓集團之前遍地都是關係戶,但一些事情還需要專業人員來做,陳克山就是那個冤大頭,業務能力很強,一人就能獨挑大樑。
所以江星綰留下了他。
現在,陳克山看著屋子重新被填得滿滿當當,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提醒道。
“把堆滿公司又怎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英蔓集團沒有專案,總有一天,這些東西會原路送回去,江小姐,你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
江星綰不怒反笑。
“我的確是在垂死掙扎,那,仍舊坐在我面前的陳經理,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還留在英蔓呢?”
對面的陳克山沉默著,撥弄著手腕上的舊錶。
他自畢業之後就進入了英蔓,他比那些關係戶更加了解英蔓。
他在這座大城市裡沒有根,而英蔓在這幾年裡給他的東西,已經讓他在這個城市平穩落地,哪怕這裡關係戶遍地,哪怕人人都看不起……他仍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英蔓不倒,他不願離開。
他,也在垂死掙扎。
江星綰也看出了這一點,笑著看他。
“要試試,相信我嗎?”
陳克山抬起頭。
玻璃窗灑進來的暖陽都落在江星綰的笑臉上,旁邊,還有工人源源不斷地將新的裝置搬進來。
新的血液,新的裝置,新的未來。
陳克山的目光緩緩上移,最終停留在江星綰背後的、巨大的英蔓集團四個字上。
他想,再賭最後一把吧。
……
夕陽西下。
英蔓集團的新裝置,以及簡單的人員調配,已經解決完畢。
江星綰手邊還有兩筆賬目沒查完,只對陳向芋和陳克山擺擺手。
“你們倆先下班吧,我等會兒處理完了也走。”
手裡也沒事情。
沒必要強迫他們加班。
陳向芋知道她的性子,說了聲再見,就走得毫無負擔。
陳克山是個職場老油條,多待了一會兒,被江星綰以擋視線為由遣回家去。
等她看完所有的賬冊,窗外已經黑漆漆一片。
她獨自下樓離開。
經過大廳的時候,她無意間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有些卡粉,當即拿出補妝鏡子來檢視。
還沒拿出粉撲,她先在鏡子裡看見了外面的一個人影。
躲藏在大廳玻璃窗外,盯著她的,一個男人。
脊背頓時發涼。
她故作平靜地補妝,注意到身後的目光越來越熾|熱,她仔細檢視——很眼熟,像是林雨柔的弟弟,林晨宇。
自己其實和林晨宇沒見過面,只是在林雨柔的嘴裡頻繁聽到過這個名字。
但之前在清算英蔓集團的時候,他在人事部的名單上,瞥見過林晨宇的簡歷和工作證照片。
他,大晚上的在這裡幹嗎?
難道是為了報復自己嗎?
江星綰留了個心眼,直接從大廳電梯直奔地下車庫。
她才上車,不遠處的另外一輛賓士也突然亮了燈。
“跟蹤得也太明顯了。”
江星綰繫好安全帶,打方向盤離開,那輛賓士果然也跟了上來。
在離開地下車庫的一瞬間,江星綰故意裝作走錯的樣子,拐進旁邊的死衚衕,她假裝倒車離開,後面的賓士幾乎是在看見她準備倒車的一瞬間,就直接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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