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文字,只有圖片。
是傅行之睡著的照片。
男人從背後抱著蘇婉婉,整個圈在懷裡,睡得很沉。
蘇婉婉笑的一臉嬌羞,嘴唇都是腫的,敞開的睡衣領口處,斑駁的吻痕蔓延而下。
昨晚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他們在一起五年,從來沒突破過最實質的關係。
最開始忍不住的時候,傅行之總會發了狠的抱著她,“小暖兒,你快點長大好不好?”
後來,傅行之再沒那樣抱過她,只是哄著她說結了婚再要她。
她一直以為,那是珍惜,是愛。
可欲,何嘗不是愛的另一面?
她盯著那張照片,眼淚奪眶而出,心裡生生被挖去了一塊肉,鮮血翻湧再難恢復。
吃過飯,江星綰去了隔壁相鄰的別墅。
穿過特別建造的天橋,看著下面的花團錦簇,只覺滿目荒涼。
這兩棟別墅是她和傅行之完成了一項大單後全款買下來的。
寫的是她的名字。
傅行之說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寫她的名字有什麼不對?
並找專人打造了連通的花園和天橋。
還說這樣,如果她鬧脾氣要回孃家,就回隔壁。
只要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才能安心。
如今她日日夜夜在他眼前,他卻再沒專注看過她。
輸入密碼後推開房門,偌大的別墅並沒有精裝,而是設計成了展館模樣,每一個櫥櫃裡都放著母親的心血。
也是這世間少有的陶藝品。
當年她一個個放進去,將自己和自己的未來交給了傅行之。
現在她要一個個親手打包搬走,將未來還給她自己。
手指劃過櫥櫃的特製玻璃門,她停在了一個最大的櫥櫃前。
裡面的東西並不精緻,形狀各異,歪七扭八。
每一年母親的忌日那天,傅行之都會帶著她去做手工陶瓷。
“小暖兒別難過,我陪你做你媽媽最喜歡的東西給她,她一定會知道你很想她,也一定會知道,你過得會越來越好。”
江星綰並沒有繼承媽媽的才能。
最開始做的時候,連一個完整的泥坯都做不成。
那時的傅行之還不是現在的傅總,沒有壕擲萬金的能力。
他會微微弓著腰跟作坊的老闆說好話,只為了讓她能安心的將情緒沉浸在陶瓷中釋放出來。
後來,她做的越來越好,傅行之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和耐心卻越來越少。
開啟櫥櫃,她拿出裡面最漂亮的一個彩繪瓷罐。
上面用藝術字寫了兩個人的名字,中間還畫了一顆愛心,很幼稚。
傅行之握著她的手寫上去的時候,情動的吻了她的耳尖。
低啞的聲音隱著笑。
“在你媽媽那裡,我們已經蓋了章,你可不能不認?”
江星綰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珍之重之的所有美好,都成了一場笑話。
掌心力道鬆開,瓷罐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碎了個徹底。
像腦海中七彩的回憶泡泡,戳破了,也就隨風而逝了。
……
等她收拾好依次裝車後,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她聯絡了中介過來看房,簽了所有手續,定了價錢,並讓他下週一再掛牌出售。
處理好一切,她打車去了郊外農莊。
“你真要回去啊?”
姑姑江慧萍一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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