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昱珩似乎愣了下,“你……沒事吧?”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問這句話了,周妄想笑,可是他笑不出來。
他心臟難受的快要裂開,他怎麼會沒事?
“我沒事,查到了嗎?”
“還沒。”謝昱珩頓了下,“手底下人還在查,你也知道英國大大小小的醫院有多少,想全部查完,總要些時間的。”
“麻煩你了,算我欠你個人情,下次回國請你吃飯。”
謝昱珩笑了,“也別下次了,馬上就中午了。剛好我剛開完會,中午一起吃頓飯吧。”
“我……”
謝昱珩聽出他想拒絕,立刻打斷他,“反正你也要等訊息,在哪等不是等。咱倆在一塊,有訊息你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周妄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那等會見。”
“行,你把電話給我助理,我跟他說。”
周妄將手機還回去,助理接過,那邊謝昱珩跟他說了什麼,助理回了句“是,謝總”,之後電話就掛了。
兩人上了車,助理親自將周妄送去了一家餐廳。
推開包廂門,謝昱珩早就已經等在裡面。聽到聲音,下意識起身迎接。
“周妄,你可算……”
下一秒,謝昱珩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妄,笑容落下,眉頭狠狠皺起。
眼前這個人,跟他所認識的周妄簡直大相徑庭。
他從小印象裡的周妄,從來都是意氣風發,冷傲不訓的,他從沒見過周妄如此頹然落拓的樣子。
可現在的周妄,渾身上下的狀態都寫滿了疲憊痛苦,在他身上幾乎快要找不到曾經意氣風發,桀驁鋒利的影子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謝昱珩臉色變的嚴肅,盯著周妄眼下的青黑,他有些著急,惱怒,“你這是多久沒睡覺了,臉色差成這樣?身體能撐的住?”
周妄疲憊地搖了搖頭,走過去坐了下來。
“我沒事,我只是……”周妄深吸了口氣,抬手捂住了眼睛,可發顫地聲音還是出賣了他,“我只是搞砸了一些事。”
謝昱珩盯著他看了幾秒,走過去給周妄倒了杯水,遞過去,“跟清梔有關?”
周妄脊背一僵,他接過水卻沒喝。嘴唇因為長期缺水,變得有些乾燥死皮,就連聲音都是艱澀沙啞的。
“嗯。”
謝昱珩沉默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招呼著讓助理去點一些菜上來,就讓人先出去了。
接下來的話,他想周妄也不想讓人聽到。
“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但凡事情涉及到沈清梔,你都著急擔心的不行。我有時候真懷疑,她不是你繼母的外甥女,你是她親爹!”
“你就說,她從來了你家以後,她什麼事你沒管過?為了她,你放棄了清北保送,留在本地,前途夢想什麼都不要。”
“還有當年她郊遊走丟那事,你自己還瘸著條腿呢,連命都不顧跑到山裡去找她。結果腿傷的更嚴重,醫生說你差點就要在輪椅上度過後半輩子了。”
“我有時候看著她,就覺得她上輩子一定是你的債主,這輩子是來找你討債的。你才會那麼照顧她,把她捧在心尖上!”
謝昱珩咬著牙一口氣說完,看著周妄頹喪的側臉,忽然嘆了口氣。
“是因為你要和江月薇訂婚的事,她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