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久沒有睡覺，他眼下透著青灰，面容說不出的憔悴。
凌晨的候機室沒有幾個人，顯得格外寂靜。
周妄開啟那個藍色的絲絨盒子，一條光彩熠熠的祖母綠手鍊靜靜躺在裡面。
修長的手指拂過，周妄眼底劃過一抹灰暗，低語喃喃：“清梔，你會原諒我嗎？”
沒人聽到，亦無人回答。
做那個計劃的時候，周妄沒想過會傷害到沈清梔，更沒想過她會離開。
他最沒想到的，是他會因為沈清梔離開，這麼不管不顧的。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碰到沈清梔時，都是無解的。
他註定這輩子，都沒辦法放下。
……
今天是沈清梔第一天授課，她起的很早，收拾了一下騎車去了學校。
剛到校門口，她就看見校門開著，有學生陸續往裡走。
沈清梔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不少學生都朝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她一下有些緊張，只能衝著學生們笑笑，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早啊，沈老師。”
程遠揚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了沈清梔，幾乎眼前一亮，快步跟了上去。
沈清梔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但還是禮貌的跟程遠揚打了聲招呼。
“早。”
程遠揚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態度，對方是還不清楚他的身份，等知道後，遲早會跟那個方思寧一樣舔著他。
壓下心底陰暗的心思，程遠揚面上裝作溫善地模樣說：“你還不知道辦公室在哪吧？我帶你過去。”
工作上的事，沈清梔不好拒絕，畢竟大家以後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鬧得很僵。
“那就麻煩程老師了，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程遠揚爽朗一笑，仔細觀察了下沈清梔的臉色，才假裝不經意地說起，“聚餐那天，方思寧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她性格就那樣，大小姐脾氣，並不是有意要針對你。”
沈清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話跟她說幹什麼？
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也不是傻子，分得出來。
如果她的直覺沒錯的話，這事恐怕還跟程遠揚有關。
“我知道，我沒誤會。”沈清梔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方老師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程遠揚神色一滯，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沈清梔這是看出什麼了？
他心裡有些煩躁，不想在沈清梔面前破壞人設，只能裝傻。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有什麼誤會呢，沈老師真會開玩笑。”
看程遠揚將那話敷衍過去，沈清梔也沒揪著不放。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程遠揚臉上的笑有點僵，他不敢再提那天的事，怕沈清梔察覺出那晚的不對，就跟她閒聊了幾句別的。
兩人說著話一同走進辦公室內，這一幕恰好被提前來學校的方思寧看了個正著。
瞧著程遠揚盯著沈清梔的眼神，方思寧臉瞬間黑了下來，嫉妒的攥了攥拳頭。
“沈老師這才剛來幾天，就和遠揚哥走的這麼近了，早上不會是遠揚哥親自去接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