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陳秋瑾愣了下，眼睛逐漸溼潤。抬手擦了擦眼淚，臉上多了絲笑容，“嗯，小姨會考慮的。”
“好。”沈清梔也露出了抹笑容，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歉意，“對不起小姨。支教的事沒和你商量，我就擅自做了決定。”
報名支教的事不是衝動，沈清梔是有深思熟慮過的。只是她知道小姨不會輕易答應，才隱瞞下來。等一切塵埃落地，才告訴小姨。
雖然小姨從沒說過責怪她的話，但她不能不為她的先斬後奏道歉。
陳秋瑾深深嘆了口氣，“是小姨對不起你，這些年為了公司對你疏於關心，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清梔，其實小姨不是反對你去支教，只是那地方山高路遠，你人生地不熟小姨會擔心。”
“不過你如今已經是大人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小姨都會支援你的。你只要向前走就好了，小姨永遠都在你身後。”
沈清梔心底湧過一絲暖意，眼眶酸澀的厲害，“嗯，謝謝小姨。”
“還有件事……”陳秋瑾遲疑著開口，“你哥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離開的訊息，如果他問起來，要告訴他你的去向嗎？”
沈清梔僵了一秒，垂下眼睫，聲音很輕：“不了，小姨。我們都該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周妄他馬上就要訂婚了，他應該也不會想要知道我的訊息。我如今對他而言，是累贅，也是麻煩。我走了他或許會開心吧，還是別讓他知道我的下落了，這樣對彼此都好。”
陳秋瑾聽到這番話，心裡卻突然冒出了個聲音。
真的是這樣嗎？
周妄真的討厭清梔，覺得她是麻煩和累贅嗎？
陳秋瑾並不那樣覺得，她想起這兩人過往的一幕幕，總覺得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但沈清梔好不容易放下，她不想讓自己的外甥女再陷進去。哪怕這些年她早已將周妄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卻也無法看著他傷害清梔。
“清梔，你能想清楚最好。你和你哥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很深，甚至比起依賴我你更依賴他。但如今你們都長大了，有些事早就變了，小姨也是害怕你受傷才希望你能放下。”
“但不管怎麼說，周妄這些年的確照顧了你很多，將你撫養長大。甚至比起我這個小姨，更像是你的監護人。所以小姨希望你能徹底放下，你們畢竟是家人。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春城，不再回海市。”
沈清梔嘴角溢位一絲苦澀，原來小姨覺得她跑到春城來，是為了逃避現實，躲著周妄。
但她也不怪小姨這樣想，畢竟之前是她糊塗，做了那麼多荒唐事。
沈清梔深吸了口氣，保證道：“小姨你放心，今後我只會拿周妄當我的親人，我的哥哥對待，不會再有別的念頭了。”
從沈清梔踏上飛機的那一刻，她就對周妄釋然了。
其實她早就該在被周妄第一次拒絕的時候，就該醒悟的。她和周妄永遠只能是兄妹，她不該存在妄念。
結果執著了這麼多年，還是逃不過這個結局。反倒把自己弄的一身狼狽，讓彼此都尷尬。
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小姨相信你。”陳秋瑾徹底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