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針筒的藥劑一點點消失，杜環像是瘋了般，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起的衝向沈知書。
就在沈知書低頭尋找趁手武器的時候，“嘭”的一聲，頭頂的玻璃突然炸了，緊接著就聽到杜環悶哼一聲，仰面摔倒。
她的肩膀中了一槍，鮮血迅速染紅了衣服。
沈知書後知後覺的轉身看去。
是周慎。
周慎就站在她身後，隔著藥房的玻璃，槍口鎖定杜環，單手撐著窗臺翻身跳進病房。
孫大年緊跟在後面，先是將杜環的雙手捆了起來，又看向周圍的醫生，氣急敗壞。
“看什麼？叫醫生，救人吶！”
杜環是重要的人物，可不能死了。
確定杜環沒了威脅，周慎這才收了槍，長出一口氣，仔細打量著沈知書。
“你呢？傷著哪沒？你說的那個藥打了沒有？”
沈知書揚起針筒：“沒事了。”
看著士兵進來將杜環拖走，她心思一顫：“她……”
“她涉及的是間諜案，我們是協助警方辦事，具體的還是要等警方那邊出結果，我們只是負責的抓捕，審問不是我們的活。”
“我明白，就是，就是感覺一切像夢一樣，”沈知書苦澀一笑：“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個阿姨，竟然還是個間諜……”
“她怎麼會是你阿姨呢？你別被她騙了，”周慎笑著打斷她的話：“她是上海杜家的老三，人稱三小姐，因為犯了家規被逐出家門，動盪的這幾年，她一直在找機會出國，可是聽說杜家對她下了封殺令，任何人都不許幫她偷渡出國……敵國組織也就是利用她想要出國的心思，才籠絡到她。”
“……”
沈知書沉默的看著杜環消失的方向。
周慎低聲道：“她這些年瘋瘋癲癲的，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別信她的，你怎麼會是她的外甥女？你又不是杜家的人。”
關於杜環的訊息，周慎不能透露太多。
不過，他很確定，沈知書不會是杜環的外甥女。
他笑道：“你要真是杜家的人，咱們倆的婚事也就黃了，杜家可是涉嫌通敵叛國的資本家，你如果是他們家的人，那就不止資本家小姐那麼簡單，而是涉嫌通敵了！”
“……”
沈知書的心再次一顫。
她只知道杜家是財閥世家，頂多被劃分到資本家的陣營裡。
沒想到，竟然還涉及通敵叛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和周慎的婚事——真的是要完了！
…
軍方有協助警方辦案的義務，卻沒有過問案件的權利。
周慎將杜環移交給胡隊長之後，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部隊裡過年是大事，年三十這天，全隊放假，除了打掃衛生就是佈置年夜飯和晚上的聯歡晚會。
孫大年更是早就聯絡好了放映隊，早早的就把大熒幕支稜起來了，就等著聯歡晚會後，大家看一場電影。
沈知書在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周慎，以至於整個人都心不在焉，蔫蔫的。
周慎以為她是被杜環的事嚇到了，就讓她留在家裡好好休息，還讓周娜然照顧她。
沈知書為了不讓周娜然掃興，就強打著精神去了大院那邊，幫著大家準備年夜飯。
大家吃餃子，鬧晚會，看電影，玩的不亦樂乎。
隨著倒計時的結束，正式跨入新年。
為了不影響第二天出操，大家鬧騰到一點就出休息了，孫嫂子等幾個軍嫂留下來收拾殘局，周慎則親自帶隊巡邏，安排其他人都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大年初一，沈知書還迷迷瞪瞪呢，就被周慎叫醒。
“派出所來電話，說是杜環醒了，要見你。”
沈知書坐起身，並沒有很驚訝：“什麼時候去？”
“……她為什麼要見你？”
“可能是，有什麼話要說吧。”
“她和你……還能有什麼話可說的？”
“大概，是不甘心因為我落網的吧。”
沈知書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合盤說出。
可能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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