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還有這勞改場是什麼地方。
王鐸一直在找他的麻煩,這一次只是撕了,還能修復,下一次恐怕就是真的燒掉了,到那時,悔之晚矣!
他撫摸著碎片,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依依不捨。
“這些東西在你手裡,還能好好的照顧一下,只是……”
沈知書小心的將碎紙片收好:“祁教授,你放心,我只是代為保管,等東西修復好了,我就把它還給你!”
祁教授卻搖搖頭:“我不能保護它,倒不如讓它換個主人更合適。”
“弟妹,這個東西……”鄭政委遲疑片刻,猶豫道:“你最好是收好了,這萬一……”
“鄭政委放心,我會收的很好。”
沈知書在將碎片放入包裡的時候,就已經將它們送進了空間。
寸黑子倒騰貨的能力不容小覷。
說是一小時,不過半個小時而已,就已經拉著一板車的木頭疙瘩停在了沈知書眼前。
“怎麼樣,大妹子,哥這辦事能力還是可以的吧?”
他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得意的指向自己。
“哥一個人給你找貨,一個人砍價,愣是從二十七塊八毛二,砍到了十七塊九毛八,怎麼樣,哥厲害吧!”
“厲害!”
沈知書讓鄭政委叫了幾個人,將木頭都分出去,每個牛棚裡都分一些。
一大板車的柴火看著多,可是真的分出去以後,每個人的屋裡也就一小堆,並沒多少。
那些領到柴火的勞改犯們,一個個的激動不已,紛紛去找火盆預備點火。
鄭政委緊跟著吩咐:“東西不多,你們省著點用,實在不行,幾個人聚團著用,在一個屋子裡生火,人多,省柴火,也暖和。”
這些勞改犯多數都是下放的知識分子,美其名曰是勞動改造,其實真正的罪犯關在農場的另一端。
所以鄭政委才對他們那麼客氣。
“可是這麼用……”沈知書蹙眸:“寸同志,你這雪中送炭恐怕也撐不了幾天呢!”
“叫我老寸,”寸黑子打斷她的話,嘿嘿大笑:“咱們兄妹倆,你還和我客氣個啥!?”
財神爺嘛!
他不敢居功!
沈知書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甭客氣,你要是客氣了那就是瞧不起哥……”
“那就麻煩你再幫我找些柴火過來。”
“啥?”
寸黑子一愣。
鄭政委也連忙道:“弟妹,這些夠了!”
這些柴火已經是計劃之外了,要另外花錢了,如果再找些柴火過來,那得多少錢啊?
他偏過身子,壓低聲音:“弟妹啊,你是不知道,咱們這樣的地方,每一年的取暖費也還是憑票供應的……如果不要票硬搞,又得多花不少錢呢!”
“哦,鄭政委,你放心,這些柴火的支出算我的。”
“……你?”
“我請你們烤火取暖!但是有一條,我的這些柴火,只能給祁教授這樣的下放人才用,可不是給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罪犯用的!”
“……明白,可是……”
鄭政委心說周慎這是娶了個什麼媳婦?
這婆娘有點虎啊!!
她是不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眼下是冬季,不是夏天,柴火可金貴著呢!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大鳳山山上的樹木還不屬於他們勞改場,還是革委會當家,他們平日裡連根樹杈子都撿不到,都被革委會拿去賣錢了。
這也就導致了柴火價格上漲的惡性迴圈。
“弟妹,要不,你先回去同周團長商量一下,看看這件事要不要插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