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顧景淮走到她床邊,拿紙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放柔了語氣,“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林知桃總要結婚,到那時候我們就都不用管她了,讓她老公管她去,行嗎?”
林亦棠怔了一下,幾乎有一瞬真的循著他的引導去想。
林知桃會結婚的是嗎?
跟誰結?
她無法繼續思考下去,因為無論怎麼想,腦海裡出現的都是顧景淮的臉。
她總覺得,林知桃會結婚的,跟顧景淮。
因為全世界都好像在把情節往這個結局去推。
更何況,在她流產那天,電話裡林知桃那聲曖昧不清的低吟。
“姐夫,輕一點……”
她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她坐起身,深吸一口氣,撥開顧景淮的手,“阿淮,我知道我從前有很多錯,也知道我或許有點公主病,總以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可現在我已經清醒了。”
從前無論是林家還是顧家,都把她高高捧起,讓她以為所有人都在愛她,所以她有恃無恐,所以她肆意妄為,因為她有足夠的愛和底氣。
人生的前二十二年,她真的以為她跟顧景淮就是天生一對,怎麼吵都不會散,無論如何,他們都可以一起走下去。
“你是。”顧景淮伸手,捧著她的臉頰,眸光溫柔,“你就是我世界的中心。”
林亦棠吸了吸鼻子,避開他的手。
“或許從前是,但現在,早就不是了,很遺憾我現在才醒悟,林知桃才是世界的中心,她才是那個本該被捧在掌心的公主,而我,只是一個多餘的人,哪怕我什麼都不做,只佔著你太太的位置,都是有罪。”
她花了三年的時間才認清這個事實。
也是林知桃的出現,才讓她深刻體會到了,捧的越高,摔的越狠。
或許現在顧景淮是出於職責,或是曾經那一點點的情分不肯放手,但如果她還繼續待在他的掌心裡,幻想自己還是從前那個被所有人愛著的林亦棠。
那麼當有一天連顧景淮都懶得敷衍,她只會比現在摔的更疼。
“林亦棠!”顧景淮臉上的溫柔凝住,眼底是濃濃的警告。
林亦棠輕笑了下,想到這段時間受過的所有委屈,喃喃自嘲,“人都說,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阿淮,你妻子的位置我無福消受,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可能!”顧景淮喉結上下滾了滾,眼底漸漸瀰漫出一股猩紅,“你不要指望我會跟你離婚,與其想著離婚,你不如盼著哪天我死了,你可以喪偶。”
林亦棠靠在床頭,看著他偏執的眉眼,全身忽然迸出一種油然而生的無力感。
她靠在床頭,沒有接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牆上的婚紗照。
一襲婚紗,她以為她嫁給了愛情。
卻沒想過命運的戲弄給她開了這樣一個大大的玩笑。
如作繭自縛,逃不掉,也躲不開。
無論前進和後退,都如此舉步維艱。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景淮沸騰的血液涼了下來。
他走到林亦棠身邊,將她抱進被子裡,仔細的替她掖好被角,“你還在經期,熬夜很不好,我不該打擾你的,睡吧,我去客房。”
林亦棠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香,混合著林知桃的蜜桃味香水。
眼淚猝不及防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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