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螢幕暗下去,映出他冷硬的下頜線。
顧景淮終於點燃手上那支菸。
煙霧繚繞中,他想起大學的時候。
因為擔心林亦棠一個人住不安全也不方便,他們住到了一起。
那時林亦棠總是窩在沙發裡寫歌,他就故意把空調調低,就為了看她抱著他的外套邊打噴嚏邊寫旋律。
那時她罵一句,他親一下,最後歌沒寫完,人被他抱回了臥室。
菸灰掉落,燙到手指。
他回過神,目光投向對面的大廈。
他給她留的錢,足夠她自己開一個傳媒公司,籤幾個藝人了。
她真的是因為喜歡音樂,才跟沈徹簽約的?
錄音棚內,林亦棠忽然打了個噴嚏。
沈徹順手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到她肩上:“冷?”
“可能有人罵我。”她揉揉鼻尖,低頭繼續畫音符。卻不知隔著一條街的二十二層樓,一道目光幾乎將她的背影灼穿。
改了半個小時,最終的曲譜定下,這首歌再正式錄製一次,就可以進行正常宣發,
“今天就到這兒吧。”沈徹摘下她脖頸上的耳機,順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碎髮,“今天辛苦了。”
注意到沈徹自然而然的動作,林亦棠下意識起身,但也沒有多想,只是笑了下,“我不算辛苦,你給我定的一個月三首歌其實已經很寬鬆了,總要把這點事做好”
沈徹看著她,眉眼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暗色:“要是從大學畢業後我們就這樣合作,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是很厲害的作曲家……”
林亦棠低頭把譜子折成小方塊,沒應聲。
心裡腹誹,誰叫她戀愛腦呢。
沈徹看她低頭垂眸,忍不住斟酌著開口,“方不方便問下,你和你先生,為什麼要離婚?”
他嗓音很淡,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感。
林亦棠沒有感覺到冒犯,但還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也不知道怎麼說,於是只隨意應付道,“婚姻嘛,本來就是愛情的墳墓,真的結婚了,可能反而會發現原來彼此並不合適吧。”
一個養女,怎麼配得上顧家貨真價實的太子爺呢。
不合適,所以延伸出來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直至她徹底支撐不住。
“那你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嗎?”清淡的嗓音猝然在頭頂響起,林亦棠莫名心跳漏了一拍,錯愕的看著沈徹。
似乎也想到自己這樣問太直白,沈徹立刻解釋,
“我知道這樣有點唐突,我只是想說,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著,畢竟只有你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更好的創作。”
“噢,沒事,我目前都挺好的。”林亦棠揚唇,隨即又一點點壓平唇角,“我們簽了協議,可能還要一個月才能正式拿到離婚證,不過我現在搬出來住了,也還好,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她現在唯一過不去的,可能就只剩科目三了。
“那就好,我送你回去。”沈徹目光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從容。
彷彿剛剛的詢問真的只是出於擔心。
林亦棠擺手,“不用不用,你工作也很忙,我自己下去打個車就行,下次也不用來接我,你通知了我可以自己過來。”
林亦棠雖然從小被家裡捧大,但也只是在顧景淮面前驕縱不講理一點,但在外她還是個挺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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