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禹洲關上總裁室的門,顧景淮心緒煩躁,把抽了一口的煙按滅,然後掏出手機給林亦棠打電話。
很快,冰冷的提示音在空蕩的辦公室內響起。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顧景淮深吸一口氣,握著電話的手無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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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南山會所vip包房。
水晶吊燈把夜色切成碎鑽,落在長桌上。
顧景淮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釦子開到第二顆,露出鎖骨上一道細小卻新鮮的劃痕——昨晚喝多,自己拿酒杯磕的。
桌上擺著十二道冷盤,瞿總被安排在主位,觥籌交錯,笑聲不斷。
顧景淮坐在他身側,指尖轉著一隻空威士忌杯,偶爾抬眼,笑意得體,卻半點溫度都沒有。
許禹洲在旁邊打圓場,話題從新能源聊到碳中和,再聊到下一輪融資估值。
“各位,今晚不談生意。”瞿總忽然抬手,示意全場安靜,他聲音不高,卻帶著慣有的壓迫感,“早就聽說顧總酒量很好,咱們今天先喝酒,喝個盡興。”
桌上安靜了下,許禹洲擔憂的看了顧景淮一眼。
投資人都這麼說,那看來這場業務不喝個昏天黑地是拿不下來了。
他是希望顧景淮能把這場投資拉到手,但他也不希望顧景淮真往死裡喝。
猶豫之際,他看到身側,顧景淮忽然站了起來。
他親自開了一瓶麥卡倫25,琥珀色液體倒進一排子彈杯,推到瞿總面前,“既然今天瞿總有雅興,那我就捨命陪君子。”
瞿總愣了下,笑著舉杯:“顧總爽快!”
顧景淮仰頭,一杯見底。
然後很快,他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像跟自己較勁,也像跟誰賭氣。
喝到第五杯時,許禹洲按住他手腕,低聲勸:“胃不要了?”
顧景淮側眸,眼底血絲縱橫,唇角卻揚起一個極淡的笑,低聲道,“我有分寸,這杯下去,那老小子肯定也不行了。”
許禹洲一震,遲疑的鬆了手。
酒過三巡,瞿總大誇顧景淮酒量好,但他身體不好,還是慢慢喝吧。
醉意朦朧間,話題還是繞回專案。
瞿總舉杯:“顧總,雖然你的公司現在剛起步不久,但之前您在顧家掌管那兩家分公司的時候,業內是對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的,既然你今天開口了,這個專案,我投就是。”
許禹洲聞言,立刻抓緊機會拿出合同,漂亮話說了一大堆,哄著瞿總簽字。
心裡卻腹誹。
之前顧景淮在顧家掌管分公司的時候,這個瞿總見了他點頭哈腰的,現在看他脫離了顧家,倒又擺起了架子。
要不是這老小子人傻錢多,他是真不想跟這種拜高踩低的人合作。
但沒辦法,小說裡的霸總睥睨四方,現實裡的霸總該低頭一樣得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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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已是凌晨兩點。
顧景淮站在會所門口,風捲起他的衣角。
許禹洲替顧景淮叫了個代駕,擔憂的看著他:“自己一個人能回吧?”
他“嗯”了一聲,坐上副駕駛,眼底的醉意頃刻間消失無蹤。
“通知所有人,明天早上九點開例會,既然拉到了投資,就選出幾個試點城市,我們到時候分別去考察一下,這件事要快,抓住風口,不然被別人搶佔先機,就只能喝湯了。”
“行。”許禹洲看著他一臉冷靜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你這解酒能力是真強,我多餘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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