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按照這個速度,二人的婚期安排在了今年十月。
婚禮前一個月,姜百川出了一趟國,回來時帶了一個訊息。
劉臺死了。
早在得知雲荔少年時期遭遇的事兒時,姜百川就透過劉燁對劉臺進行調查,但人在國外太久,就跟銷聲匿跡似的,就連劉家的人都不知道劉臺的任何蹤跡。
姜百川一直在找人。
在不確定劉臺這號人是否好過的情況下,他得把人找出來,讓他這輩子都別好過。
劉臺他不會放過,包庇劉臺的劉燁他也同樣不放過。
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恩師。
天下之大,找一個人並不容易,慶幸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有相關訊息從金三角地帶傳回來。
姜百川到的時候,人已經沒了,人是被人群毆致死的,手臂幾乎全是不規則針孔,明顯是個癮君子。
劉臺本就是個混賬東西,少年時期便是出了名的混混,後來被劉燁送出國揮金如土,或許是誤入歧途走上一條什麼不歸路才落得這麼個下場。
原是想找到劉臺之後讓劉燁叔侄二人上門給雲荔磕頭認錯,但現在劉臺橫死他鄉下,對於這個結果,姜百川倒還算那滿意。
這件事,姜百川猶豫了很久才告訴雲荔。
他怕雲荔再有應激反應。
可如果不說,雲荔心中的恨意和陰影會一輩子被她壓在心底。
可當說出口時,雲荔只恍惚一下便不再有波瀾那一刻,姜百川莫名心慌:“劉燁也欠你一個道歉,我……”
“不用了。”雲荔猛地搖頭,轉頭撲到他懷裡,手臂抱他抱得那樣緊,“姜百川,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聽他們的任何事,更不想見他們。”
已經過去了。
不止時間,不止那件事。
她也過去了。
這個揮之不去的噩夢,早在無數個有姜百川陪伴的夜晚,悄悄散了。
她走出了陰霾,跨過了那道阻礙。
只為奔向她的姜百川。
十月孟冬,婚禮如約而至。
現場賓客如雲,作為新娘子的雲荔首次在公眾面前獻唱一首為姜百川寫的歌。
“這首歌,叫愛人,是我在答應姜先生的求婚後的某個晚上寫下的。”
她眼裡盛滿了星光,深情地與他注視:“一首愛人,送給我的愛人。”
除夏晚梔知道她是退隱多年的原創音樂人litchi之外,沒人再知曉她的這個身份。
當年的她,以一首《荔枝玫瑰》火遍全網。
那樣清透獨特的聲音,全網找不出第二個。
可那年之後,雲荔卻銷聲匿跡。
只因雲美蘭發現她偷偷練習明遠留下的那把吉他後以死相逼,讓她這輩子都不能再碰音樂。
但現在開始,她決定重新開始,再唱自己的歌。
屬於litchi的那條花路,永遠不晚。
-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
姜百川家裡有個當影后的姐姐,他多少憑藉這點能演的基因躲過了一場豪無人性的灌酒屠殺。
他表現得那樣急切,那樣如狼似虎。
雲荔原本好好躺在床上,愣是被他這陣仗嚇得縮起來。
姜百川被氣笑:“太想你了,就想抱抱你……”
雲荔嗔他:“騙小孩兒呢。”
“嗯,還想親親你。”姜百川抱到了人,開始得寸進尺。
“洗澡去呀!”雲荔沒收著力氣,哪知道姜百川竟真有點半醉,這一腳愣是把人給踹地上去了。
悶哼聲從地上傳來,雲荔又笑又心疼:“摔疼了沒?我看看。”
“疼……”姜百川長吁了一口氣,牛高馬大的身體直接就往雲荔那小身板上掛著,一口蘇感的嗓音帶著明顯的蠱惑,“謝祁延那狗東西幫著外人連番給我灌酒,頭疼。”
雲荔鉚足了勁兒讓他站好:“我是問你剛才摔疼了沒……”
姜百川點頭:“也疼,胯疼,摔這兒了,你摸摸。”
雲荔:“……”
有理由懷疑他摔的是腦子。
“幫我洗吧。”他笑了聲,呼吸灼熱,將整顆腦袋都往雲荔脖頸拱,“老婆大人。”
“砰砰砰——”
雲荔心臟要炸了。
浴室裡空氣氤氳,溼熱的溫度還在上升,姜百川不敢對雲荔亂來,便教她怎麼對自己胡來。
雲荔不是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主兒,更何況面前與自己坦誠相見的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她的愛人。
雙臂攀附在姜百川脖頸上,雲荔呼吸不穩,嗓音透著緊張:“不用停下,我可以。”
一句話把他眼裡的情慾震開,喉結滾了滾,姜百川強壓著自己的衝動:“不著急,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
“姜百川,我說了,我要你。”沾著水的手指緊扣住姜百川的下巴,雲荔嘴唇微張,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今晚就要。”
他給她三媒六聘,十里紅妝的儀式感。
那她便還他一個真正的新婚之夜。
即使在酒精的趨勢下,姜百川還是很溫柔。
雲荔害怕,帶著未知的恐慌,可那些恐慌與陰影在姜百川面前早已顯得微不足道。
她就是想要他。
很想很想。
“姜百川,我愛你。”雲荔眼睫還撲簌著眼淚,是如願以償的眼淚。
“我知道。”姜百川將她抱緊,吻過她的眼睛,“我也愛你。”
婚房點了一對龍鳳紅燭。
紅燭燃盡之時,禮成。
「姜某川:哦豁,有老婆咯。
某作者:禮成!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