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卻是在一間幽暗的房間裡。
房間沒有床，四面都是牆，像是一個黑暗的牢房。
雖然這裡是神識深處，但我依然感覺到了寒冷。
“小嶼……小川……”我擔心地自喃，他們無疑是我最擔心的兩人。
但這個房間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門。
“我不想修煉了……不想修煉了……”啜泣的哭聲從我腳下傳來。
我立刻看向下面，地板被地毯擋住，我一把掀掉地板，地板是透明的，我看到了躲在地下室哭的小嶼。
“小嶼……”我心疼了。
他在那裡哭，我也想哭。
他蜷縮在陰暗的地下室裡，還是他少年時的模樣，一頭齊耳短髮，雪白的鱗片覆蓋到他的肩膀。
他抱緊自己的肩膀縮在角落裡啜泣：“太痛苦了……”
我沒想到表面陽光開朗的小川，內心卻如此脆弱。
“小嶼。”我聽到了小川的身影。
黑暗中，一頭黑髮的小川如蛇一般到了小嶼的身後，他一身黑色的鱗片，他們的尾巴融合在了一起。
他從小嶼的身後環抱住了他：“我們會挺過去的……”
“我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我太痛苦了……我只想死……只想死……”小嶼聲音顫抖地開始不停地抓自己身上的鱗片，“我癢……我好癢……我全身都在癢……”
“小嶼，這都是你幻想出來的。”小川緊緊擁緊小嶼。
原來外表社恐的小川才是他們當中堅強的那個。
“小川……”我趴在地上擔心又心疼地看著他們。
小川忽然揚起臉，他聽見了！說明他已經醒了。
他朝我看來，也目露欣喜。
忽然，我身下的地板消失，我掉了下去。
一條蛇尾在空中接住了我，捲住了我的身體放到他們身邊。
我看著小川，小川欲言又止，像是著急地不知從何說起。
我抱住他：“我明白，我明白……”
我明白，是小川醒了，小嶼還深陷當年的痛苦中，小川想幫小嶼走出來。
小川靠在我的肩膀，像是疲憊的他終於有了個依靠。
我放開小川，和他一起抱住了不停抓自己鱗片的小嶼，那些鱗片如同雪花一樣飄落在地面上，小嶼身上是被抓紅的面板，一碰就碎。
我抱住了他，輕撫他沒有鱗片的肌膚：“小嶼，我來了，我們一起面對。”
“小瑤……”他的嘴裡輕喃著，終於停止了瘋狂抓鱗片。
我心疼地抱緊他，還是忍不住哭了：“小嶼，如果我那時知道就好了……就好了……”
我抱緊他，恨不得身體像逆鱗那樣變成一張大大的紙片，將他卷蔥餅一樣捲起來，把我全身的溫暖都給他。
“小瑤……小瑤……”他不停地重複叫我的名字，“小瑤……小瑤……”
“恩，是我，我抱著你，我會一直抱著你。”
“小瑤……抱緊我……”
“好……”我的淚水落在他的肩膀上，小川也抱緊了我們，默默哭泣。
“小瑤……你身上很舒服……抱緊我……”
“我抱緊了……”
“小瑤……我想和你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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