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未曾做過這件叛國之罪。”
他話音未落,便聽見一聲暴喝自龍椅上傳出。
“你還敢否認?”
只見建安帝猛然起身,滿臉怒火,臉色幾乎鐵青。
他的手指直指殿下的沈鄴霆。
只見一隻手狠狠抓起案前一封信件,毫不猶豫猛地朝下方擲去。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那封書信帶著一陣凌厲的風聲,在空中旋轉幾下後重重墜落在地上。
見沈鄴霆微微俯身作勢欲拾。
建安帝眼底陡然閃過一抹氣憤。
但緊接著,建安帝又冷笑了起來。
證據就在眼前,再巧言善辯也是枉然。
沈鄴霆動作極為剋制,彎下腰後輕輕拾起信件。
而後將那張略顯皺巴巴的紙慢慢展開撫平,仔細閱讀紙上密密麻麻寫下的每一個字。
“證據就在眼前了,鎮國公,難道還要強詞奪理嗎?”
面對質問,沈鄴霆抬起了頭。
眾人屏息靜氣。
可最終,沈鄴霆只是微微闔眸,並未開口反駁。
但在這一刻,他心中其實泛起一絲冷笑。
想到這兒,沈鄴霆不動聲色地將那封信遞到了另一位重臣護國公手中。
“護國公,請你也瞧一瞧。”
他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
趙廣年接過那封密信,臉色凝重地緩緩展開。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眉頭越皺越緊。
“皇上,”他將目光投向高座上的皇帝,“這就是您所說的鎮國公與敵國往來勾結的證據?”
聽到這話,建安帝心中一陣不安,眼神也略微閃爍。
但他表面上仍舊強作鎮定,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沒錯,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請皇上還是親自過目一下吧。”
趙廣年將手中的信遞還給皇帝。
這時,站在一旁的太監見狀連忙上前準備接信。
沒想到建安帝卻突然一把從趙廣年手中搶過了信件。
建安帝快速掃了一眼這封信,心中先是一鬆。
這確實是鎮國公親筆所書,字跡熟悉。
可當他再仔細閱讀內容之後,臉上的神色卻發生了變化。
這封信裡寫的根本不是什麼叛亂之謀、結黨之論,而是一篇由衷的頌文。
文章之中無一字涉及陰謀策劃。
通篇都是對當今皇室的讚譽之詞。
諸如聖恩浩蕩、國運昌盛,以及期望皇家承蒙上天庇佑的文字鋪滿紙張。
這是什麼?
這不是所謂的叛亂罪證!
建安帝猛然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徐修遠!
想到這裡,建安帝的臉色徹底鐵青下來。
他猛地抬起腦袋,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徐修遠。
“來人啊!徐修遠誣陷朝廷忠臣良將,心存不軌,摘去其所有頂戴,重打八十大板後立刻逐出京城,終身不得入仕為官!”
他臉色頓時蒼白無比,雙唇顫抖著。
“皇上——”
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態度謹慎的忠義侯徐凌雲,在此情形下也再也無法維持平靜。
他內心震動不已,急忙撲倒跪下。
“皇上,求您饒修遠一條性命!”
徐凌雲滿臉淚水,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抱住龍座的柱腳,不肯放手。
“你不說話,朕差點忘記還有你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