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沈茉無意間聽聞韓夫人背後譏笑她是個商戶之女,配不上文人出身的許凌雲。
打那以後,她便再沒主動拜訪過韓府。
平日裡偶爾見了面,也只是淡淡地寒暄幾句。
再說了,蹭車這事兒,有必要這麼上趕著開口嗎?
韓大人的馬車金碧輝煌,平日裡也不是誰想坐就坐的。
許家這等身份去借車。
人家要是不給面子,反倒顯得難堪。
更何況,沈茉也丟不起這個人。
她緩緩抬起頭,鏡中映出她淡然的神色。
“等出了城再說吧。”
沈茉收回眼底那一抹冷笑,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波瀾。
看她沒拒絕,許凌雲心裡鬆了一口氣。
如果讓他自己開口,他還真有點開不了這個口。
他本就是個性子軟的人,又一向不擅應酬。
若真讓他去求韓夫人,恐怕話還沒說完就臉紅了。
而沈茉不同,她出身商戶之家,打小在商海中長大,最會說話,又最懂場面。
於是他就一直等著,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但等真的出了城門,許凌雲的臉一下就白了。
城門口,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早已靜靜停在那裡。
韓大人的馬車,不是正停在他家那輛小馬車旁邊嗎?
他剛松下去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甚至已經開始想著。
萬一沈茉拒絕,他是不是還得厚著臉皮親自去找韓夫人說。
……
“什麼?”
建安帝聽到那句駭人聽聞的話,心中猛地一震。
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他下意識地後退,腳步有些虛浮。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兇狠地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內侍。
“你說庫房……空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公公,這種話你也敢亂說?!”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自己剛才聽錯了,或者是眼前這個老奴年老昏庸,說了什麼胡話,怎麼可能?
“皇上,真的空了。”
老太監李公公聲音顫抖著開口,眼中滿是驚懼。
“您的庫房裡,什麼都沒有剩下……連……連個木架子都沒留下!”
他說完後立刻低頭。
整個人已經趴伏在地上,四肢僵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引來天子震怒的雷霆之怒。
砰!
沉重的龍案被建安帝猛然一拍。
案上的茶盞應聲震起,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建安帝站起身來,雙目瞪得滾圓,死死地盯住跪在地上的老太監。
他的嗓音撕裂而暴怒,幾乎是在咆哮。
“朕告訴你,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朕,朕立刻命人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說完,建安帝急步朝自己的庫房奔去。
一步又一步,每踏出一步,他的心中就增添幾分不安。
皇宮重地,那是天子的私藏所在。
戒備森嚴,怎麼可能被人偷偷搬空?
誰敢?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然而,當他親手推開庫房厚重的鐵門。
站在門口望著那空蕩蕩的屋子時,他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雙腿一軟,腦袋一暈,身體一歪,差點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皇上!”
李公公與其他隨行的太監被嚇壞了,立刻慌亂地衝上前去,七手八腳地將皇帝扶住,生怕他倒下。
“查!趕緊查!馬上去查!”
建安帝虛弱地揮了揮手,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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