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紅啊,你不用再忍了!
真的沒有必要忍。
只要你敢出聲,我第一個為你撐腰!
你可以狠狠地罵他!
狠狠地鬧!
然而,沈茉表面上依舊鎮定自若。
她的臉上看不出波瀾。
“你別怕他。他若是做錯了事,就大膽說出來。我會幫你,我一定會幫他訓斥他!”
床上趴著的許逸仟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漲紅了,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委屈。
“娘,我是你的親兒子啊……”
“我站在媳婦那邊!”
沈茉猛地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極為嚴厲。
“許逸仟,你今天做的那些好事,以為我全都不知情嗎?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可是你那點心思,我能看穿個透徹。”
許逸仟心口一緊,連忙想開口辯解幾句。
可沈茉卻不給他插嘴的餘地。
她厲聲呵斥:“在背後捅自己親舅舅的刀子,你竟然還有臉做出來,你還算不算人!”
他還想再解釋些什麼,剛一開口。
“娘——”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甩在了許逸仟臉上。
剛才還帶著怨氣的許逸仟瞬間愣住了。
整個人都呆住,不知如何反應。
等到他反應過來,剛想要張口說話,說幾句解釋的話。
沈茉根本沒打算聽他辯解。
“這事不能全都怪孩子啊。”許凌雲低聲辯解,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穩。
“他那是接了聖旨,才去查案的。你也看到那封密信了,確實是在齊國公府藏匿的。這世上從古至今,忠和義都是難以兩全的,他最終選擇了效忠,到底錯在哪兒了?”
“你還在狡辯!”
沈茉眼神一冷,眼裡掠過一絲狠意。
她沒有再多說,只是輕輕將目光落在許逸仟的背上。
他身上那些傷口還血跡未乾,布料與傷口緊緊黏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茉低聲開口。
“這傷口……疼不疼?”
見她的語氣緩了下來,許逸仟也像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疼……娘,我現在口乾得厲害,頭也暈得很。您能去齊國公府那邊討點水回來給我喝嗎?”
“對,快去弄點水吧。再不喝點水,我都要被渴瘋了。”
“你們父子倆,幹出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臉指望我大哥幫忙?”
“可是我真的渴壞了……”
過了好一會兒,許逸仟才小聲地嘟囔著。
他一邊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額頭,一邊可憐巴巴地看向沈茉。
“娘,我覺得……我可能是發燒了。”
一旁站著的薛邵紅一聽這話,立刻急了起來,連忙開口。
“這可咋辦?記得大夫說過,只要夫君發熱,就得先給他喝水退燒,然後再煎些湯藥服用,否則病情可能會加重。可是……可是現在一點水都沒有。”
她慌亂地搓著手,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許逸仟此刻本就頭暈目眩,聽到這裡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