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緩緩搖頭。
“我承認你所言非虛，鎮遠侯的確是有才幹的文臣，也是個好人，否則先帝不會派他輔佐陛下，即便他有野心也是為陛下好。
只是……”
“娘，你別嚇唬我。”
顧瑤顫抖的手指抓著李氏的袖子。
“你說吧，我都能承受，你不許瞞我，否則我哭給你看！”
“你這孩子，我哪敢隱瞞你啊。”
李氏拍了拍顧瑤的臉頰，柔聲道：“我只是覺得鎮遠侯對我們太好，讓我……有愧啊，我一輩子也報答不清鎮遠侯的恩情。”
顧瑾等人的功名，顧瑤為孃家付出得努力，都是鎮遠侯給予的。
李氏心頭湧起暖流，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的女兒長大了。
顧瑤擦拭李氏的淚水。
“娘，您放心，以後咱們娘倆一起孝敬爹！不求爹多寵著我們，只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
“傻孩子，這些話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們父母都該照顧你們兄妹，你們是我們的心頭肉啊。”
“我知道，我明白。”
顧瑤抱緊李氏，喃嚀：“我們是親母女，我只希望您能健康長壽。”
“我活夠了，瑤瑤，不僅是我，你祖母同爹，哥哥也都是活夠了的，他們只想著能見你一面，能在臨終前再享一份清靜。”
李氏擦乾淚痕。
“其實我早就料到你祖母的脾氣性情，她最是疼愛你，縱容我們娘仨的，倘若知曉你有危險，不會袖手旁觀，可惜我們一直沒有機會讓你祖母知道。”
顧瑤心頭泛起酸楚，她不怪孃親的決斷。
畢竟那時候李氏只有一個念頭，保全她，儘量不讓顧瑤出事！
“我們都知曉瑤瑤是好孩子，不願意麻煩別人，你祖母也是疼你，捨不得你受一點委屈，可你不是孤零零一個人，我們做父母的都想你幸福快樂。”
李氏溫熱的眼淚滴落在顧瑤胸口上，哽咽道：“倘若我們早日知曉你的存在，就不會任由瑤瑤吃虧。”
顧瑤緊了緊手，李氏輕聲細語安撫顧瑤。
“不過瑤瑤不必擔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鎮遠侯府是皇上的岳父家，你爹在皇上跟前也是有幾分體面的，你是皇后娘娘的義侄女，誰還敢欺負你？
就算你爹沒有今日的地位，鎮遠侯府的爵位傳給嫡長孫，你的地位就穩固了。”
“我知道娘在寬慰我，我不怨恨爹孃，只希望爹孃能一直陪伴我。”
顧瑤輕聲呢喃。
“我是您生養的，娘不嫌棄我，我就是您的女兒。”
她拉著顧瑤繼續走進屋內。
“你不必多想，鎮遠侯府絕非貪婪之輩，何況你還是皇上封得郡主，誰不得捧著你哄著你？”
李氏的話讓顧瑤稍稍鬆了一口氣，李氏的訊息靈通，或許是李氏有心幫助顧瑤。
她聽陸錚提過李氏在鎮遠侯府並不得意，也不受李氏看重。
畢竟李氏是李公公從宮中弄出來的奴婢，李公公也是個奴僕。
不過她在鎮遠侯府待得時日不短，又為顧瑾找好了入仕的路子。
“你祖母和孃的性情不同，她偏激，嫉妒心極重。
不過有我和你爹壓著她，倒也不敢鬧騰你。”
李氏嘆息：“瑤瑤是不是很累？你祖母……哎，她也是為你好。”
“娘。”
顧瑤笑盈盈挽住李氏的胳膊。
“您放心，祖母再蠻橫也是我的祖母，總比鎮遠侯府其餘人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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