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真該嫁給一個普通人。
“我……”
葉瑤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喃嚀道：“我怕是無福消受你的情意，顧衍，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準確說我沒有履行承諾。”
“瑤瑤！”
顧衍追著葉瑤向前衝，“不要拋棄我，你可是答應我的，我們要共患難，共富貴，你可不能言而無信，我會傷心，失去活著的勇氣。”
葉瑤咬著嘴角，她怎麼能讓他因為自己而丟掉命運的機緣？
“你先冷靜點，我有件重要的事同你說，是關於我舅舅和舅媽……”
“什麼？”
“我舅母有孕了，她懷上了孩子。”
顧衍猛地停下腳步，呆愣片刻，“這麼巧？”
葉瑤暗暗鬆了一口氣，“嗯，我們是姻親，你幫他們照拂一下我舅母腹中的骨肉。”
“……瑤瑤，你這麼說，我覺得自己很罪孽。”顧衍苦笑道：“瑤瑤，其實……”
葉瑤打斷顧衍的解釋，“顧公子，您是個很不錯的男子，我不求你能立刻娶我過門，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我……”
她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有欣慰，也有一絲絲愧疚，“總歸我還小，不曾想過成親之事，我想……再等等。”
“瑤瑤。”顧衍沉吟半晌，輕聲說道：“我尊重你，只要你能幸福，我會守護你一輩子，我希望你早日想清楚。”
葉瑤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後悔的。”
顧衍轉身欲走，突然又頓足說道：“瑤瑤，我明日再來找你，你別忘了今日你答應我什麼。”
“你……”
葉瑤看著匆忙離開的顧衍，“顧衍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
李氏站在門口，見到屋內狼藉凌亂，“你又闖禍了？！”
“我把他趕出去了。”葉瑤嘟囔一句，“他欺負我呢。”
李氏走進屋中，順勢坐在炕沿上，揉著額頭，“你呀，就不會少折騰幾下？他雖是混賬，卻也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
倘若顧衍真如同傳聞中那般，豈會輕易饒了她？
“娘。”葉瑤撒嬌般搖晃李氏的手臂，“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他是你親哥，我還能冤枉你？”
李氏輕輕敲了敲葉瑤腦袋瓜，“以後你可不能胡鬧了，你哥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他既是當眾許下承諾，縱然你不喜歡他，他也是你的良人，你可不能……你不能傷害他的心。”
“娘，我沒有傷害他，我只是……不願意嫁給他罷了。”
“傻丫頭，你不想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李氏輕嘆一聲，“你是我養大的，你什麼脾氣秉性我不曉得嗎？我看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子，又肯吃虧受累，比顧家其餘的兄弟都好。”
“他們……唉，算了，不提也罷，你舅舅家不容易，咱們多孝敬他們，顧家人不待見你舅舅，他們夫妻倆也怪可憐的。”
“爹孃，你們在嘀咕什麼呢。”葉瑤從李氏手中拿過帕子擦拭桌椅茶盞，“我是想著顧衍畢竟是顧誠大哥唯一的嫡次子，我們總要為他多留些銀子傍身。”
“他讀書費銀子，你舅舅舅母又要伺候爹孃，顧衍的束脩，聘禮等等花銷全靠顧誠大伯供養，顧誠大哥也不指望著顧衍科舉光耀門楣，顧衍能養活自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