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扯了扯嘴角,轉身向鎮遠侯府走去,“今兒,我不請自來,你不會怪罪吧。”
鎮遠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你這麼晚來,肯定不會是專程探望我。”
“岳父果然厲害,您猜對了。”
蕭陽並沒有隱藏來意,坐在鎮遠侯下首處,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岳父不怕我藉機敲詐?”
鎮遠侯笑了,“你什麼時候不是來借銀子的?除了借銀子之外,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岳父。”蕭陽無奈的說道:“不帶您這麼埋汰人的,我不找你,難道找顧誠?”
倘若顧誠知曉岳母被鎮遠侯扣押住了,顧誠豈能善罷甘休?
“我就算有心幫忙,也幫不上啊。”
顧誠是鎮遠侯親弟弟,鎮遠侯不可能傷害他。
蕭陽同鎮遠侯關係不睦,顧誠夾在他倆中間左右不討好,最近蕭陽對顧誠特別照顧,總想著法子補償顧誠。
“我是想問岳父借點東西,以備不時之需。”蕭陽坦蕩直言,“岳父不至於連幾件寶貝都捨不得吧。”
他的語氣非常篤定,鎮遠侯默默嘆了一口氣,“說吧,你究竟要借什麼,只要我有,絕不會推辭。”
蕭陽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岳母曾經留下一筆私房錢,我想……”
“不,這筆錢不該由我支配。”
鎮遠侯果斷拒絕,“那筆錢財應該屬於明暖的祖母,我們不能擅自佔據她的嫁妝。明暖既然姓顧,我也會給明暖一部分的產業。”
“……”
蕭陽眸光復雜的盯著鎮遠侯,“岳母同你提過這筆錢?”
“你知道?”
“當年,岳母同我說過一句。”
“她還說過什麼?”鎮遠侯緊鎖眉頭追問,“你詳細說一遍,我仔細聽著。”
“岳母說,她的嫁妝是祖母安排的,她不能動用,否則會落人口舌。”
鎮遠侯低垂眼瞼,許久才開口道:“我記得我曾經詢問過祖母,她是如何想到給明暖攢私房錢的?”
蕭陽道:“我岳母曾說,當時她的嫁妝是陪嫁,不是她的,所以她只能依附祖母生活,祖母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祖母對她極好。”
顧明暖聽得雲裡霧裡,她對祖母一無所知,祖母的存在感很弱。
“她還說祖母是個很有智慧的女孩子,她不僅教授岳母醫術,也培養了一批幕僚,甚至還傳給岳母幾招防狼秘籍。”
蕭陽把岳母當初的遭遇說了一遍,“我聽說岳母有一塊玉佩,我想要。”
“我沒有。”鎮遠侯苦笑一聲,目光深邃幽暗,顯示出他內心波瀾起伏,顧明暖看出他對祖母懷念愧疚之情。
“你也沒見到祖母的屍骸,不必悲痛,岳母臨終時說過,她會葬入鎮北王府,她會等你回來的。”
顧明暖心疼鎮遠侯,握住他的手腕,“爹,您別太難過。”
蕭陽說過,鎮遠侯有心病。
每次提起祖母,鎮遠侯就會陷入沉默中,顧誠偶爾碰觸到鎮遠侯的衣襟,總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我沒事,你們放心。”鎮遠侯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我答應你,我去找祖母要來玉佩。”
蕭陽鬆開抓住鎮遠侯衣袖的手臂,“謝謝您,岳父,這份恩情我記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