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的眾人目光中已經不見了絲毫對石承的懷疑和嘲諷,所有人都用驚詫不已的目光緊盯著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面如死灰的司徒家二公子。
“明弟……你……你這是?……”司徒蝶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說話的聲音也漸漸顫抖了起來。
柳應晨、吳能、鐵面、洛絨兒、洛穎和吳懈等人正在用驚疑不定的目光一會兒看看志在必得的石承,一會兒看看消沉頹喪的司徒明。
蕭承和深吸口氣,平日裡一貫沉穩的他,此時整個人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坐正了。
“司徒公子。”石承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回應他的是司徒明死一般的沉默。
廳堂裡鬨然喧囂了起來,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打量著石承。
“石道友。”李霄往前站上一步,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將他人的議論壓了下去,“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能否請道友為老夫解惑?”
“李掌院,諸位。”石承擺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我們一步一步地來。”
“在偵辦本案的時候,我們最大的阻礙是什麼?這一點相信柳總捕深有體會。一方面我們破案的時間極其有限,另一方面,我們的手中缺乏關鍵的證據。”
柳應晨有些疲憊地點點頭,這兩日他連個正經覺都沒有睡。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恐怕不得不從已經發生的既成事實出發,透過反推式的思考,找到一個真正的調查方向。”石承伸出右手,內力輕吐,將自己面前一個裝滿了水的水杯隔空吸到自己的面前,“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經過剛才的分析,諸位是否還認為,兇案一定發生在遺世塔外?”
柳應晨有些低落地附和道:“現在看來,守塔衛士們被司徒家收買的可能性非常之低,在整個遺世塔內未發現靈寶使用痕跡的情況下,命案發生在塔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是這樣的,但是嶺南州衙的捕快們又確信,案發的第一現場不在遺世塔內,石某相信州衙仵作的專業度,但這也形成了一個悖論,當兩件事實發生衝突後,我們該如何解釋這種衝突呢?”石承微微停頓,“不妨思考一下,所謂遺世塔內找不到第一案發現場這一定論,是否能夠被質疑?”
“石某想問一下嶺南州衙的諸位捕快們,你們當時是如何搜尋遺世塔內部的?”
一名參與過現場勘驗的捕頭回答道:“因為是在聖地內部進行搜查,除了發現屍體的第一層外,大家不敢鬧出太大動靜,所以當時是張老仵作帶著我們幾個弟兄詢問了司徒明升降梯使用的方法後,帶著大家逐層搜尋的。檢查完二層後,我們就一起去了三層;檢查完三層後,我們一起去了四層,就這樣一直檢查到第三十層,確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除了那升降梯井實在進不去。”
“但是那升降梯井內部空間狹小,不可能是孟副掌院死前畫面中看到的寬闊場地,對吧。”
“確實……是這樣。”
“果然。”石承笑道,“怪不得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遺世塔內的秘密竟然從未被外人發覺,看來其建造者在動工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算計好了一切。不得不說,最瞭解寒月人的還是寒月人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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