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畢竟是穿越而來的未來來客,很多事情先知先覺不好解釋,因此多次託詞天書一卷,來掩人耳目。
這方世界,玄乎其玄的事情不少,一次兩次的白亦非或是提出什麼新奇想法或者假託觀人命運的說辭之類。
久而久之,江湖廟堂中也就坐實了白亦非修習天書一卷,頗有些神異在身的傳言。
“早就聽聞白侯爺的天書奇談,今日看來傳言非虛。
只是白侯爺說本相的孫兒乃是什麼麒麟才子卻是讓老夫難以相信啊。
畢竟我這孫兒還在襁褓之中啊。”
白亦非看著一臉懵逼的張開地,會心一笑,說到: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本候與張良的師徒緣分乃是四九天定。
故而本候前來,做成這段天意,也不枉此子的卓絕天資。
不知相國大人能否成全本候啊?”
“本相知曉白侯爺乃是當世兵家大宗傳人,又兼有儒法。
按說我那小孫兒能夠拜白侯爺為師,乃是一樁好事。
不過我張家畢竟不是尋常人家,世修儒道。
本相本意待我那孫兒稍有年長後,便往儒家小聖賢莊拜師求學。”
白亦非聽聞此言,沉吟片刻,說到:
“儒家小聖賢莊乃是天下儒道大宗,荀夫子更是天下儒宗。
昔年本候也曾在趙國與荀夫子相談甚歡。
張良若能前往小聖賢莊求學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然本候以為,既是求學,便無需有門戶之見。
本候教導張良兵法武學並不妨礙其前往小聖賢莊求學問道。
要成為真正的王佐之才,只學一家學說,是萬萬不夠的。
我想荀夫子定然也不會有門戶之見,不知這番可好?”
張開地聽了微微點頭,倒是覺得不無道理,便說出了最後的疑問:
“既如此,本相還有最後一個疑問,還望白侯爺不吝賜教。
我韓國如今內外交困,白侯爺手握十萬白甲軍,乃是我韓國僅有的精銳。
聽聞軍中玄冰鐵騎更是天下雄兵。
日後,如今七國乃是大爭之世,侯爺當如何自處啊?”
白亦非心下想到這張開地到底是老狐狸,不過既然自己要收張良為徒,倒是不妨給張開地透一絲風聲。
“天下紛爭已歷經五餘百年。
西方秦國帶甲百萬、君臣協力,國力強盛。
土地之廣袤,城池之眾多,已非東方六國所能抗衡。
且六國各有私心,恐難合縱,天下凝一之日怕不遠矣。
本候雖手握精兵,但想要化朽木為鐵石,無異於痴人說夢。
說句誅心之論,如今的韓國已然是冢中枯骨,絕難抗衡秦國。
敗亡,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相國大人乃是我韓國世族首領,更是吾之的長輩,本侯萬不能欺騙相國大人。
時至今日,本候若要破局,怕是需要脫離韓國的戰車啊。
不論如何,張良拜如本候門下,便是天下如何紛爭跌宕,本候也可保其無虞。”
張開地聽聞,陷入了沉默,張家五世韓相早已就和韓國融為一體,無法分割。
自己心中也明白恐怕七國之中,不論誰稱雄天下,也不可能有韓國的份,韓國只會是待宰羔羊,此法若能保全張良倒不失為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