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頭看著寧塵赤紅的雙眼，嘴角的笑意不減，反而更深了。
他不僅沒有收回心臟，反而又往前遞了半分。
“傻徒兒，你可想清楚了？”
“我死不要緊，我這把老骨頭，說實話也活夠了。”
姜老頭的聲音愈發蠱惑。
“可是對你來說，這東西的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吞下它，你馬上就能擁有穿梭萬界的能力。”
“想想你的小如意，上次見她時，她才這麼高——”
他用另一隻手比劃了一個高度。
“現在應該已經又長高了許多吧。”
“還有你爺爺，外公……”
姜老頭的聲音越來越輕，卻字字誅心。
“修仙無歲月，可凡人的壽元......”
“夠了！”
寧塵神色恢復清明，眼中浮現毅然決然之色。
他下定了決心，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姜老頭的手腕，卻不敢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那師父的本源。
“師父……您這是要徒兒的道心崩潰啊！”
他聲音嘶啞，眼裡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緩緩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您是徒兒的師父！”
“和徒兒的家人是一樣的啊！”
“雖然我的確想見家人，也想要變得更強大，但絕不是用這種方法。”
“您快放回去，徒兒不要！”
說著，他雙膝緩緩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字一頓，聲音無比堅定地開口道。
“我寧塵就算永世不能成為仙帝，也絕不做這等弒師滅祖之事！”
大殿內突然陷入死寂。
姜老頭目光微動，靜靜凝視在跪在地上的寧塵，眼中浮現十分滿意和感動的神色。
那目光，就像是一位在地裡辛勤耕耘的老農，看到自己悉心培育的幼苗，終於茁壯成長。
良久，一聲滿足的嘆息響起。
姜老頭彎下腰，伸出雙手，扶起寧塵。
他看著寧塵的眼睛，發自內心地暢快一笑，讚道。
“好！不愧是我姜老頭看中的徒弟！”
“師父……您這是……”
在寧塵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姜老頭笑容稍斂，聲音也變得嚴肅。
“其實，這就是最後一道考驗。”
“若你今日為捷徑所誘，他日也必為心魔所噬。”
“仙帝之境，豈是投機取巧能達成的？”
聽到這話，寧塵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呆立當場。
此刻，他的腦海中如同一團亂麻，剛剛經歷的一切，還在心頭翻湧。
過了好一會兒，寧塵才回過神來，想明白了師師父剛剛那番舉動的含義。
“呼！”
寧塵徹底鬆了一口氣，苦笑著調侃道。
“沒想到師父您老人家演技還挺像那麼回事，連我都騙了！”
“可真是嚇死我了！”
姜老頭緩緩將心臟按回胸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看向寧塵，神色變得鄭重起來，緩緩道。
“塵兒，你可知，這塊本源其實來自地球。”
“如今大千世界，絕大部分位面的本源都已枯竭，你若想成就仙帝，必須找到一個新的本源。”
“可這這談何容易，需要你歷經重重磨難。”
“你可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