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黃昏,殘陽如血。
一襲白衣,不染半點塵土,腰間繫著一把華貴的長劍,江楚迎著夕陽的餘暉,一步步從星殿之中走出,如同從雲端走下的仙人,一瞬間,便讓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最忿恨的鬧事者,此刻,竟然也生出了一種不敢逼視的錯覺。
平靜的走入人群,信步閒庭間的氣質,讓人不禁再次想起了那個擁有九星星力感知,數息之間登頂星雲梯,從星墓之中帶回二十四顆人頭的妖孽級天才。
真正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江楚,魏武的臉上還是難免露出了一抹慌亂之色。
昔日,江楚竹劍染血,襲殺張寅的一幕不自覺的再次浮現與他的腦海,無論如今有了什麼樣的依仗,但那份畏懼卻始終無法消退。
“江楚,你這個無恥小人,你終於敢出來了麼?”
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魏武色厲內荏的大聲呵斥道,彷彿高聲的呵斥能夠讓他的膽氣更壯一些。
“魏二爺!”
目光根本沒有在魏武的身上停留,江楚徑自越過魏武,就像沒有這個人一樣,靜靜站在了魏永信的面前。
魏武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既然逼出了江楚,這種擺在檯面上的傢伙,就已經完全失去了價值,即便是與江楚對話的資格也沒有。
目光一凝,即便是魏永信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昔日的小廝,如今即便處於這種近乎山窮水盡的地步,就這麼平靜的站在他的面前,所帶來的壓力,也遠比張家家主張行天更甚。
若不是如今的江楚已經被打碎了本命星,失去了踏入凝星境的機會,即便是承受林家的壓力,魏永信也不願與這樣的人物為敵。
可惜,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更沒有那麼多如果。
所以,江楚也依然還是那個已經窮途末路的江楚。
“你既然出來了,是想好,該如何給我一個交待了麼?”
魏永信的話鋒很犀利,乾脆利落,甚至不給江楚任何解釋的機會,似乎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魏二爺。”並沒有回答的意思,江楚輕聲說道,“昔日,在魏家,我雖然位卑,卻也知道魏二爺的為人,陵江邊上,若無魏二爺幫忙,或許,我走不出楚郡。”
江楚並沒有提,為什麼逃離楚郡,也沒有提,是魏源求他逃往荊州,更沒有說,當初那本就是魏永信為魏家而打算,而非特意幫他。
“我總以為,我畢竟是從魏家出來的,即便沒有恩情,也總會有幾分香火情分,”江楚說的很認真,不帶絲毫遮掩,因為,這本就是江楚心中真實的想法。
“可你總得給我一個交待。”魏永信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些惻然,然而話到嘴邊卻終究還是化為了冰冷。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江楚笑的很平靜,旋即,預設點頭,
“我昔日只是一個小廝,如今,也不過只是一個旁人眼中的廢物,身處星殿,卻終究並非星殿之人。”從身上抓出星殿弟子的令牌,江楚平靜的返身走回星殿門前,輕輕放下。
“有人說,我給星殿抹黑了,有損星殿的威嚴,那麼......從現在起不會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江楚緩緩站直了身子,拍了拍雙手,輕聲道,“我不是星殿的弟子,也不是魏家的小廝,更不是什麼人的傳人,只是一個修劍的人。”
江楚的聲音很清晰,也清楚的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包括........星殿之人。
如果說,一開始眾人投向江楚的目光是不屑與不恥,那麼,這一刻,目光之中便多了幾分憐憫與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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