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封喉!
“嗬!嗬!”一隻手捂住脖子,老人的眼中滿是驚恐之色,掙扎著想要出聲,卻因為插入咽喉的竹劍,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即便是死,他也根本無法想象,江楚怎麼能夠做出如今精準的判斷,就好像這根本是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的表演一樣,無論是邁出的半步,側開的身子,還是微微揚起指向空中的竹劍都精準的令人髮指,沒有半分偏差。
“天地如棋局,行劍若落子,此為,奕劍之術!”
緩緩收劍,江楚平靜的開口,似乎是解釋給老人聽,又似乎是說給魏源,或是呢喃自語。
血滴從竹劍頂端滑落,重重的落在地上,碎成一灘。
“大小姐,時候不早了,上船吧。”
風中,江楚的聲音緩緩傳來,在這夜幕之下,格外清冷,偏又清晰的如同在耳邊訴說的情話。
............
一葉扁舟,順江而下。
陵江的夜很美,即便是如今只有依稀幾點星光也無法遮掩這份美麗。
青衣少年負手而立,腰間掛著一根竹劍,眺望江面,女孩坐在船頭划槳,靜默無聲。
魏永信起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張公子,天色不早了,魏某有些乏,就不陪公子飲酒了。”
儘管天已經黑了,暗沉沉的陵江顯得極為模糊,他卻依然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一葉扁舟逐漸遠去,當然,張野也同樣看的清清楚楚。
冒著極大的風險,即便是魏永信心中早就下了決斷,也終究還是有些緊張的,直到這一刻,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這一場無聲的交鋒,終於是他贏了。
“啪!”
手中的酒杯被捏的粉碎,酒杯的碎片刺入掌心,鮮血從指縫之中流出,張野卻混若不覺,陰沉的目光中滿是殺機,隨著夜風吹散在江邊。
“公子,找到藍叔屍體了......一劍封喉。”
微微一滯,張野鬆開手,任由酒杯的碎片散落,良久,這才站直了身子,用沙啞的嗓音道。
“魏永信,魏二爺,這筆賬,咱們遲早會算個清楚......就算到了荊州,也未必就能如你所願。你不會一直好運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