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翹楚隱約記得，程逸之和她說過同事老李的家庭狀況。
他早年喪妻，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好在孩子爭氣懂事，多年來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後來還考上了重點高中。
這樣一個看起來和睦融洽的家庭，宋翹楚實在想不到，他兒子為何會突現怪病，讓老李甚至想到了要找她卜卦。
程逸之一臉嚴肅地嗔怪：“老李，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大家這麼多年的同事，你想找翹楚問什麼，還用去直播間刷禮物麼！”
老李雖然看宋翹楚直播看得不多，但他也知道，宋翹楚一卦三千的規矩，而且，上門問卦，都是另外的價錢了。
他那本就不高的工資除了要負擔他們爺倆的生活費，還要支付學雜費，一個月下來，所剩無幾。
宋翹楚見老李一臉窘迫尷尬，趕緊接了程逸之的話，繼續說道：“李哥想問什麼儘管問，我哪能要你錢呢。”
老李只覺得眼睛發酸，眼眶發熱，“不成的，弟妹的事我也聽說了，現在辭職在家，也沒有別的收入，就靠直播賺點禮物的錢，這個也不穩定，今天有，明天沒有的。我怎能仗著和小程的關係，就不給錢呢！”
宋翹楚想了想，開口道：“那好，我給李哥友情價，就收三百，怎麼樣？”
老李一聽，三千變三百，這哪是友情價，這分明是骨折價。
他還想再說，卻被程逸之岔開了話題。
“老李，你快說說，文淵那孩子到底是出什麼事兒了？”
老李再次嘆氣。
原來，李文淵自從高考之後，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他去學校看了答案，估了分，回家說考得很好，北京的211和985高校應該都能報。
本來第二天就是老李答應他，要陪他去北京各個學校轉轉的日子，結果李文淵卻突然像中邪一樣地發病了。
早上老李叫他起床吃早飯，結果怎麼叫也叫不醒，他整個人就像昏迷了一樣。
老李以為孩子太累了，沒睡夠，就想等著他自然醒。結果等李文淵醒來以後，就開始咬人，先是咬老李，然後去了醫院開始咬大夫和護士。
總之所有靠近他的人，他都發了瘋一樣的撲上去咬。
老李帶著兒子去遍了各大醫院，醫生說李文淵是得了狂犬病，讓他打針治療。可事實上，李文淵根本就沒被狗或者其他動物咬過。
藥沒少吃，針也沒少打，但李文淵的情況就是不見好，甚至越來越糟糕，那樣子，和中邪沒什麼兩樣。
老李說到這，便看到道士牽著雙手被綁，戴著嘴套的李文淵走了過來。
“怎麼能像對待惡犬一樣地對待一個孩子呢？！”
宋翹楚衝道士厲聲質問道。
“孩子？！你看他還哪有個孩子樣了……”
道士還未說完，李文淵就紅著眼睛，朝宋翹楚齜牙咧嘴地發出低吼聲。
只不過，因為他戴著嘴套，嘴張不大，只能發出野獸般的可怖聲響。
“你看，如果不戴嘴套，他現在已經撲過去把你咬得血肉模糊了。”
道士手裡拿著桃木劍，胳膊上掛著鈴鐺，說得無比肯定。
老李滿眼淚水，“見笑了弟妹，我兒子……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很好很好……”
程逸之看著老李這悽楚的模樣，內心不忍，“翹楚，有辦法幫幫文淵這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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