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影片被軟體後臺稽核人員下架後重新放出來的打碼版,忍不住意猶未盡地撇嘴,“還是我姑娘有遠見,該熬的夜,還是得熬啊!這錯過了一個億啊!”
程安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她現在可太能睡了,每天有十六七個小時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
新生兒就這麼容易昏迷嗎?!
定了定神,她把預知到的警方破案進度繼續同步給宋翹楚。
【警方現在已根據屍體的DNA,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死者是基爾發貸款公司的在職員工。】
【那個冒名頂替死者的在逃重犯也在昨天夜裡看到熱搜後,畏罪潛逃了。】
【不出三天,基爾發貸款公司的幕後主使,就會被警方控制住,他們安插在警隊裡的渣子也會被揪出來!】
【現在他們都在自保,根本不會再來月子中心搞事情,危害咱們啦!】
程安安一口氣說完後,突然愣住了。
【糟了!我爸昨天偷走我的胎盤不是為了珍藏,他要賣掉我的胎盤換錢!】
【媽呀!可千萬不能讓我爸得逞啊!那可是我的修為行李箱啊!】
宋翹楚聞言蹙起眉頭,因生育而腫脹的手指關節被捏得泛了白。
此時,程逸之正坐在派出所外的石階上發呆。
他早上醒來就看到了熱搜,心中慶幸,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自己的二十萬終於能追回來了!
可等他趕到派出所後,才被民警告知,基爾發貸款公司的案情錯綜複雜,涉案人員尚未全部抓捕歸案,而且涉及到程逸之報案的那一部分,還沒有充足的人證、物證,現在警方的證據鏈尚不能證明他確實是被騙了二十萬。
程逸之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派出所,只覺得又抑鬱又憋氣。
程建材的電話就在他最難受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打了進來。
程逸之無精打采地接起了電話,程建材那咆哮著的聲音立刻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我們的房子贖回來?!催債的人剛剛又上門了!還不上錢,他們就要暴力收房了!”
程逸之握著手機,沉默不語。
贖回房子,他也想,但他沒錢,咋贖啊?!
程建材咆哮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和你媽歲數都大了,我們可經不起嚇!你個不孝子,是想讓那些催債的人,把我們老兩口嚇死麼?!我不管你用任何辦法,總之,催債的人三天內要拿到錢,你必須三天內搞到錢,把房子給我們贖回來!”
吼完,程建材結束通話了電話。
程逸之揉了揉發酸的眼角,強迫自己不要在大馬路上哭出來。
最近他的眼睛總是不聽話,酸脹得要命。
好幾次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光天化日的,就嘩嘩流淚。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手裡唯一能換來錢的東西,就只有女兒的胎盤。
他早就聽說過胎盤這東西,有人高價收。
以前也只是聽說,從來沒放在心上。
直到最近債臺高築,他才把主意打在了女兒的胎盤上。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麼做,畢竟作為一個父親,賣女兒的胎盤,他總是於心不忍。
只不過父親的電話,已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除了賣女兒的胎盤,還能怎麼弄錢?!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女兒那香甜酣睡著的、純淨如初雪般的娃娃臉,。
他恨自己無能,但再恨,也無濟於事。
他站起身,最終還是回家取了程安安的胎盤。
他將胎盤小心包好,帶到了市中心人均消費最高的那家養生會所。
之前他打聽到,這家養生會所裡,都是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而這個表面上是養生會所的地方,一直都在為這些大人物做著特定商品和服務的交易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