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完檢查，就開始蒐集蒐集月子中心的資料。我再和同事打聽打聽。”
因為要驗血，宋翹楚沒吃早飯，就來了醫院。
好在結果還算正常，雖然數值高於正常指標，但醫生說，這是孕激素高導致的，並無大礙。
這次又是一百多的產檢費。
宋翹楚自懷孕以來，光是B超就做了六次，再加上NT檢查，各種採血專案檢查，產檢費少說也有兩千多了。
這讓工資本就不高的程逸之有些吃不消了。倘若真是他一個人養家，恐怕從現在開始，他們家得月月赤字，吃老本了。
而且這還只是懷孕剛開始，以後的產檢專案聽說更貴，還有孕期需要補充的各種微量元素，一瓶就大幾百。
再加上恆溫壺、消毒櫃、寶寶的嬰兒床、嬰兒車、奶粉等新生兒用品和產婦待產用品，都要花不少錢。
從醫院門口出來，程逸之猶豫著開口道：“這些產檢，做了也是沒問題，我看以後也沒必要挨個做。”
“不做產檢，你怎麼知道結果是沒問題的？”
宋翹楚聽程逸之這樣說，心裡有些詫異。
“平時小事上該省省，產檢這麼大的事，還想在產檢上省錢？”
程逸之不耐煩道：“以前老一輩人生孩子，哪有這麼多的產檢專案，那孩子也都照樣生。沒聽說有誰因為產檢做的少了，孩子就有問題的。現在怎麼生孩子有這麼多事，這麼矯情。”
宋翹楚瞥了他一眼，“是啊，回到封建社會，懷胎十月，生孩子都不用去醫院，直接找接生婆就行，那更省錢，你倒是在現代社會給我找個接生婆啊。”
程安安越聽越覺得兩人的狀態不對勁兒，火藥味咋越來越濃呢。
【媽，要不你轉移一下話題？】
宋翹楚不想和程逸之吵架，雖然她也知道，一週之內，產檢花了近一千塊錢，確實開銷不小，但凡事總得拎拎清楚吧，這錢是能省的麼？
宋翹楚翻著朋友圈，故意岔開話題，想緩和氣氛，“小周你還記得麼，就我原來單位離職的那個下屬。現在人家自己在家寫書呢，還簽約了。”
“你之前不是說過了麼，還把她的書給我看了。那寫得什麼玩意兒！一個事接一個事的，完全讓人看不進去。”
程逸之的語氣依舊是不耐煩。
宋翹楚耐心地解釋道：“現在的網文，想要有保底稿酬簽約，節奏都很快。市場化大環境下，都是碎片化的快速閱讀，節奏慢了完讀率就低，就要被切書。
尤其是那些簽了保底的小說，資料要求比普通的全勤更高。不像你看的那些動輒幾千萬字的純分成小說，一件事可以細緻地寫上三五章，甚至十幾章……”
程逸之就像是吃了槍藥一樣地打斷道：“我看了這麼多小說，什麼好，什麼壞，我還能看不出來？！讀不進去就是讀不進去，不好就是不好。”
宋翹楚見他沒好氣的樣子，頓時也沒了耐心，“你能代表所有讀者的喜好？！因為你不喜歡，讀不進去，就代表人家寫得不好？！再說了，你才讀了幾本小說？就那些什麼重生了，屌絲就能暴富的，什麼穿越成假太監，就能讓全書所有的女人都愛上他的，那種才算好？！”
“起碼那些小說有代入感，讓人能感同身受，能讀進去。”
宋翹楚簡直氣笑了，“《水滸傳》是四大名著，也照樣有人不喜歡讀，宋江的生活也照樣不能讓人感同身受。
無論什麼作品，只要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一定有人喜歡，有人會不喜歡。所以文學作品的種類很多，包羅永珍，相容幷蓄，才有文學界的百花齊放。
小說和人一樣，只要存在，就一定有人喜歡你，有人不喜歡你。但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就否定一本書，否定一個人。每本書或者每個人，都有他自身的受眾群體，只在他自身的受眾群體裡受歡迎就可以了。”
“那怎麼可能？好書大家都會知道好，都會喜歡的。”
宋翹楚一想到程逸之平日裡聽的那些千篇一律的重生文，也不想和他再說什麼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程逸之心裡依舊不服氣，他想了想，又重新說回到產檢的問題：“我問問我當醫生的朋友，和其他懷孕的同事，如果所有人都說這些產檢有必要，咱們再做。”
宋翹楚懶得搭理她，默默看著他挨個發資訊。
結果，無一例外，他詢問的那些人都說這些產檢是必須按時做的。
程逸之聽別人也都這麼說，終於相信了，“那要不，產檢咱們還是按時做吧。”
“所以，你給不給自己家孩子按時做產檢的依據，就是別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