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芷嘟囔了幾句,就順勢躺在她身邊。
回想起今日記在腦子裡的輿圖,一遍又一遍地加深記憶。
託瑞王的福,這東西,她不敢輕易留下什麼痕跡。
捋清記憶後,她便爬起身,叫狄青跟她去一趟書房。
蕭景弋的書房裡,有一張上京的輿圖,周圍那些山川脈絡都描摹得十分細緻。
她將那幾個位置指出來,鄭重地吩咐狄青:“要牢牢記住。然後去一趟姜府,將這些告訴姜大公子。”
狄青忙保證道:“是!”
......
彼時的姜澤正跪在姜家祠堂。
為著楚氏帶藍卿去瑞王府的事,他將楚氏的院子給砸了,把楚氏給嚇暈了過去。
去北疆前,姜澤一直待楚氏還算恭敬。
楚氏嫁給父親做續絃時,他已經十歲了,也懂了一些道理,看在楚氏孝順老夫人的份上,他也願意稱呼楚氏一聲夫人。
但這些,是建立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前提下。
如今,楚氏膽敢對藍卿有心思,那就另當別論了。
姜川不在府裡,姜老夫人氣得吐血,親自拿著家法,要處罰姜澤。
姜老夫人舉起帶刺的鞭子,指著魏嵐的牌位對姜澤說:“當著你孃的面,你認不認錯?府裡是你逞威風的地方?”
姜澤定定地看著魏嵐的牌位,偏頭看了姜老夫人一眼,認真道:“祖母,若我母親在天有靈,知道阿貓阿狗插手我的婚事,害我心愛之人差點枉死,照她的性子,只怕今晚就要去跟人拼命,您說呢,祖母?”
“你......”姜老夫人聽見這話莫名背後一寒。
魏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說一不二,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
她從前還活著的時候,疼姜澤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把姜澤養得愛說愛笑調皮可愛。
她死了之後,姜川和姜澤父子倆簡直性情大變,簡直冷清冷性到麻木刻板,彷彿心也跟著魏嵐走了,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姜老夫人恍惚間,手中鞭子一時間竟有些握不住。
插手姜澤的婚事,雖然是令鳶的主意,但到底是她拍的板......
這會兒姜澤提到魏嵐,姜老夫人還真是有些心虛,趕緊道:“你也別怪祖母,此事是令鳶的主意!”
“令鳶的主意?”姜澤蹙眉,似是沒想到,姜令鳶為何會插手他的婚事。
“那靈舒縣主有什麼不好的?”姜老夫人冷哼一聲:“出身高貴,哪點比不上你帶回來那個?”
姜澤面無表情道:“她現在只怕是已經餵了野狼了。”
姜老夫人:“......”再無話可說。
藍卿見姜老夫人走了,才敢小心翼翼地溜進來。
跪在姜澤旁邊的蒲團上,懊惱道:“阿澤,是我不好,我太蠢了,夫人一說帶我去玩,我便跟著去了......”
“不怪你,”姜澤擠出一抹笑意,溫聲道,“是我不好,貿然把你帶回上京來,又沒保護好你。”
藍卿咬了咬唇,“說起來,當時阿芷妹妹一直在保護我,她也怕得不行......”
“嗯,我知道,”姜澤伸手替藍卿捋了捋碎髮,“給我娘磕個頭,咱們便起來回去吧。”
方才衝姜令芷動手,算他不對。
作為回報,他對蕭景弋所託之事,會再多盡一份心。
藍卿乖乖地給魏嵐的牌位磕了個頭,默默地在心中想著,夫人,若是你真的在天有靈,就讓阿澤不要再這般偏執了。
恨一個人,總是難受的。
......
同樣難受的,還有靈舒縣主。
一個時辰以前。
瑞王在百獸園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一頭野狼緊緊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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