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隱世家族的神秘之處還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牧大夫,”藍卿有些緊張道,“院裡是誰?”
牧大夫嘆了口氣,“唉喲,是姜澤啊!藍姑娘,你不知道,他......”
不等他說完,藍卿已經一陣風似的穿過竹林捲進了院中。
牧大夫和孟白忙跟了回去。
姜澤被鐵鏈捆在床榻上,人已經痛的暈死過去了,可神色仍舊是痛苦的。
陽光從拉開的窗戶照了進來,打在姜澤的側臉上,叫人清晰明瞭地看見,那張原本端肅的臉如今十分蒼白虛弱。
藍卿坐在他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冷汗未退的臉。
又瞧著他鬆散的衣襟,拉開之後便瞧見那密密麻麻被銀針刺過的針眼。
藍卿心頭一陣鈍痛,輕聲喚道,“阿澤?”
姜澤感受到來人,緩緩睜開眼,眼前先是一陣模糊,繼而又緩緩變得清楚。
他聽不見聲音,可是看著眼前的女子,莫名覺得很是開心,可是他又根本想不起來她是誰。
牧大夫聽著外頭笛聲消停了,忙從藥箱中拿出銀針,“藍姑娘,等等,他現在聽不到說話。”
藍卿點點頭,把位置讓開,讓牧大夫又施了幾針。
直到姜澤又能聽見人說話,藍卿才又道了聲,“阿澤。”
姜澤只是搖頭,“你是誰?不認得,我不認得你......”
藍卿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你不認得我?”
牧大夫忙道,“唉喲,老夫方才話沒說完呢,他中了你們藍氏的禁蠱!”
“中了藍氏的蠱?”藍卿蹙眉,毫不猶豫地俯身吻上的姜澤的唇瓣。
姜澤眉心蹙緊,感受著唇齒間的柔軟,從喉頭艱難地發出聲音,卻又根本無力抗拒,只能被迫承受著,“唔......”
直到藍卿用力咬破了他的唇瓣,舔舐著唇舌間滲出的血珠,他倒吸一口涼氣,將所有沒說完的話,悉數吞進了肚子裡。
藍卿嚐了嚐血的味道,便知他是什麼情況,眼睛亮得嚇人,“是傀儡蝕魂蠱。”
牧大夫趕緊道,“對對對!就是這個,老夫在古醫書上瞧見過,似乎是藍氏的禁蠱。”
藍卿點點頭,“沒錯。”
她略一細想,又問道,“是阮蝶下的蠱吧?”
孟白是知情的,忙道,“是。”
藍卿說,“怪不得。”
怪不得她問姜澤怎麼不來看她,姜阿芷瞞著她說姜澤得了風寒,而後又佯裝不經意地問她認不認識阮蝶呢。
原來如此。
牧大夫問,“藍姑娘,那這蠱你可會解?”
“我會,”藍卿點點頭,又看向孟白,鄭重道,“孟白姑娘,方才有人在外頭吹笛子。你功夫好,可不可以麻煩你,把她的笛子取來給我?”
“哎哎哎,這點小事兒還用不著咱們孟白大俠出手,”牧大夫捋著鬍子,“方才已經叫府裡的侍衛去處置了。笛聲沒了,想來就是人已經捉到了。”
話音剛落,外頭便響起一陣嘈雜聲,是阮蝶的尖聲叫喊,“我告訴你們,待我客氣些,只有我能讓你們敬重的姜大將軍擺脫痛苦折磨!你們若是敢傷著我一根汗毛,姜澤就會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