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一值得趕的時間便是姜潯拜堂成親的時辰了!
藍卿要帶著姜澤去婚宴!
阮蝶只覺得如墜冰窟,立刻上前要去搶那笛子。
孟白一伸手,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把鎖鏈解開。”
管家忙道,“好。”
笛子在藍卿手中轉了半圈,她放在唇邊,輕快的音調迅速溢位。
就見床榻上原本茫然而又痛苦的姜澤眉目一點一點舒展,而後胸腔不住地翻滾著,忽然翻身,面朝下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那灘黑血腥臭異常,中間還有隻拇指大小的蟲子在湧動著,但在那持續不斷的笛聲中,又徹底融化成血水。
姜澤吐完黑血,又是一陣咳嗽,管家忙倒了杯涼茶,又捧了痰盂讓他漱口。
而與此同時,阮蝶體內的母蠱感受到子蠱的死亡,也開始焦灼的躁動起來。
阮蝶捂著胸口,痛苦倒地,滿身被折磨出來的冷汗,“快停下!停下......”
藍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曲調又變了幾個音。
阮蝶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皮肉都是疼的,就好像是有無數根針要從體內鑽出來一樣。
藍卿是故意的。
阮蝶只覺得痛得天靈蓋都要被掀起了,而後徹底暈了過去。
屋裡眾人看著這一幕,都默默地沒有說話。
誰也想不到,藍卿這樣一個瞧著嬌軟乖巧,人畜無害的姑娘,簡簡單單吹了一曲笛子,就能救人於水火.......亦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藍放下笛子,低頭看了阮蝶一眼,又看了看床榻邊的鎖鏈,軟聲對孟白道,“孟白大俠,勞煩你將她捆嚴實些,等我晚些時候再來與她算賬。”
孟白莫名打了個哆嗦:“......好。”
別叫我孟白大俠了,你才是藍卿大俠。
姜澤緩了這一會,眼神已經恢復清明。
神色也如往常的端肅,只有在看向藍卿時,才十分溫柔與歉疚,“卿卿。”
他記起了所有,包括中了蠱蟲這段時日,忘記藍卿,又被阮蝶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可笑。
藍卿放下手中的笛子,顧不得和他寒暄,只問道,“阿澤,你可還能站起來?姜潯今日大婚呢。”
姜澤頓了頓,他胳膊和小腿上都有被鐵鏈勒出來的血痕,但對一個武將來說,卻並無太大影響。
他在床榻上撐了一把,站起身來,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便適應了,“走吧。”
藍卿說:“等等,我換身衣裳,你也重新束個發。可不能讓人笑話姜潯有個邋遢大哥和未來大嫂。”
姜澤點點頭,“我都聽你的。”